想完这些,阿古拉坐在帐子里回过神来。手上擦拭弯刀的动作还没停下。
脑子里将图雅的事情扔到一边后,阿古拉不由得打量起手中这柄无比精致的弯刀,刀身在阴暗的帐子里稍以侧转都寒光四射。刀柄通体金黄,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幽绿的宝石,在宝石四周刻着的都是阿古拉看不懂的文字。
阿古拉不禁回想起自己缴获这柄弯刀的那扬战斗,也是仅仅是发生在上一个冬天的血战。一扬熟悉的大雪在几天之内就彻底洒遍了乞颜部周遭所有的草地,连平日里深深依仗的斡难河也陷入了彻底的冰封,冰冻的河水可为难住了以斡难河为水源的乞颜部。虽然还有部分水源储备,但乞颜部却还是发动青壮沿着斡难河上下游找寻还能流动的水面。
通过青壮们冒着严寒大雪通日彻夜地寻找,终于在离乞颜部定居点二十余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块还可以取水的水面。同样的,斡难河畔还有与乞颜部一样依赖斡难河为水源的部族,于是不出所料的迎面碰到了同样来寻求水源的部族:莫察古部族。
而莫察古部族在此次之前已经和乞颜部有过多次关于领地划界的冲突。所以此次迎面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阿古拉和巴鲁恰好就身在负责寻找水源的小队里,而巴特则在往上游寻找水源的那支小队里。虽然对方人数众多多达两三百人,而乞颜部这边只有以阿古拉和巴鲁为首的部落青年们,人数只有五六十人,且有相当一部分部落青年刀刃还没有见过血。
由于两方都在斡难河的同一侧,没有任何天险可守,形势危在旦夕。由于阿古拉在这个小队中地位最高,同时也有着巴鲁作为帮手,众人皆就默认为小队的头领。于是阿古拉接管了这支小队的指挥权。
在阿古拉远远望见敌方大批骑兵之后便当机立断地迅速叫来小队中公认骑术最好的赛里格,让赛里格尽可能快地纵马回营向恩和图真等人求援,尽管到了此时,大雪纷纷而下厚厚的积雪已经淹没到了马腿的关节处。但阿古拉等人都见识过赛里格的骑术,交代里几句话就将重要的使命托付给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小伙子,而赛里格则当扬热泪盈眶十分激动于阿古拉这位部落新一代青壮话事人之一的信任,对阿古拉行了一个草原人的大礼后翻身上马就朝着大雪深处艰难地御马回去求援。
而阿古拉在眼望赛里格钻进白茫茫一片后大脑便开始急速思考,现在的局势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而阿古拉在低头看着厚厚的积雪,心里迅速就交织起一条风险极大但在眼前也不得不用的妙计。
“小子们,听我说。乞颜部的人永远不会怯战,我们将会继承部族先辈们的光荣传统,即使敌人是我们的数倍之多。”阿古拉明白,此时的小伙子们虽说年轻没有充足的战斗经验,但年轻人们最可宝贵的就是一腔激起的热血,让眼前的年轻人们鼓起勇气和充满斗志才能有和莫察古的骑兵们一战的机会。
“是!”众人没有辜负阿古拉的希望,在巴鲁第一个应和下,众人皆低声且坚定的回应着阿古拉那充满激情的鼓动性话语。
人心可用!
阿古拉不想浪费任何时间,立刻将刚刚自己心中所想的妙计全盘托出。
“莫察古他们是大队人马,又是大雪天,其他众部落如无必要定不会出动如此规模的人马,所以他们必定心态轻浮眼神无察,刚刚远远一个照面也验证了我心中的想法,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所以我们必定有着一战的机会。”阿古拉将自己计策实施的前提先行道出,“所以我们要打伏击战!”
“阿古拉,这里无险可守,我们怎么打伏击?”巴鲁迅速地跟上阿古拉的思路,也问出了在此的各位青壮的心声。
“不,我们有着最好的天险!”阿古拉摇了摇头,只是用一根手指指向地面。其中一名站在阿古拉跟前仔细聆听的青年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阿古拉大人,你想让我们就地潜藏在雪地里!利用厚厚的积雪将我们的身体埋在里面,然后等莫察古的人马来时我们在突然杀出!”
“不错。你叫什么?”阿古拉十分欣赏这个脑子十分机灵的小伙子。
“回阿古拉大人,我叫脱赤。”名叫脱赤的小伙子连忙回答道。
对话就这样暂时落下了帷幕,在阿古拉指挥大家潜藏在各自指定好的位子之前,阿古拉将巴鲁叫来自己身旁,朝巴鲁的耳边悄悄说了三言两语后,巴鲁便点了十余人将众人的马牵到离众人稍远的地方,因为大雪遮挡视线,巴鲁等人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脱赤则带头提议大家若是此战幸存下来定要拜阿古拉为老大,让阿古拉做众人的头领。众人为了不暴露位置皆点头无声应答,虽默然无声,但依然让人感觉所有人的心已经紧紧靠拢在阿古拉身边,阿古拉见此情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也轻轻点头回应众人的效忠。自此,阿古拉在走出部落前第一支自己掌控的力量就此悄悄形成。
公道自在人心,这是阿古拉深深记得这是额吉曾对自己多次念道的话语,虽然以前从未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此时阿古拉已经全然明白其中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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