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学校军训要三个星期这么久,你弟弟学校就象征性地军训了一个星期,搞得家里的家务都没人做。”
“今晚吃完饭赶紧给我打扫卫生。”
尤妤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到家里的仓库房放下书包。
仓库房里摆满了父亲汽修的各种工具,还有母亲晚上摆烧烤摊里的工具和调料。
整个仓库房都弥漫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角落里搭着一个用铁丝栓成的铁床,尤妤每天就睡在这样一间屋子里,伴随着铁床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进入梦乡。
她原本以为她早已习惯,没想到在军营里住了三个星期的宿舍,一回来竟发现屋里的味道极为刺鼻。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父亲催促她赶紧做饭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眨巴几下眼睛,从校门口隐忍到现在的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
做完晚饭,母亲和弟弟像是卡了点似的到家。
弟弟一进门,就踢掉脚下的那双耐克鞋,径直朝餐桌这边扑了过来,手也没洗,像个饿鬼一样抓起筷子就扒饭。
“姐,你终于回来了,还是你做的菜好吃,老妈的手艺跟你没法比。”
母亲从一进门,看都不看尤妤一眼,去洗了个手,拿起厨房的手套对着弟弟的头上宠溺一拍:
“那你以后别吃妈做的菜。”
弟弟连声求饶:“妈,你别生气。”
说着,他从桌上夹起一块鱼肉往母亲的嘴里送。
两人开始上演母慈子孝的扬面。
尤妤低着头闷声吃饭,米饭很快见底,她起身说了句:“我吃完了。”
母亲这才抬头看她:“吃完了就去做家务吧,你弟弟的鞋穿了三个星期都脏了,给他洗洗,晚上十点跟我出去摆摊。”
尤妤的目光落到弟弟那双白色耐克鞋上,才没穿几天,鞋带和鞋底沾满了污渍,也不知道上哪弄的。
尤妤心里想着,如果是她,几百块的鞋,她都舍不得让它脏,哦不,几百块的鞋都够她买多少双帆布鞋了。
莫名的,她突然想起许墨那双白色板鞋上的那一脚。
尤妤突然有些心虚,她这么做确实不太好。
她带着这些心事,把家里的一件件家务都干完了,弟弟的鞋也洗了。
回到仓库房内,她从床头找出外婆给自己送的帆布鞋,她舍不得穿,想等脚上的那双帆布鞋穿烂了再换上。
十点一到,她就和母亲张兰凤推着货车到美食街去摆摊。
弟弟则在家里写作业,名为写作业,实际上就是玩游戏。
到了摆摊点,她熟练地戴上帽子和围裙,往烧烤架上洒调料。
客人多的时候,她还必须兼顾点单,收拾桌子盘子。
周五晚上正是人多的高峰期,尤妤忙得恨不得自己多长手。
“给我来10串牛肉串,10串烤鸡翅,十个烤生蚝……”
烧烤摊前来了几个人点单。
尤妤嘴上应着:“好,请您稍等。”
但她握着调料刷子的手稍微一顿,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她抬起头一看,许墨那张俊脸映入眼帘,他身旁还站着两个男生,尤妤认出来是那个叫梁睿尧的,还有那天帮许墨换码的男生。
她一下怔在原地,拿着调料刷的手僵滞在半空中。
许墨也没想到眼前涮着烧烤女服务生居然是尤妤。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脑海里有个声音,怎么老是看到尤妤。
他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抹眼睛。
这个动作在尤妤看来,像是许墨不相信她在这里干这种粗活。
她心里的自卑和强烈的自尊心一下就刺痛她了。
尤妤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并不在意其他同学怎么看她,初中的同班同学也住在这附近,经常来她家吃烧烤。
那时,她也从不在乎大家知道她每晚要来帮母亲摆烧烤。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许墨的那一刻,心里的那股自卑感几乎湮灭了她。
许墨揉了揉眼睛,发现尤妤还在眼前,倒是梁睿尧率先打了声招呼。
“尤同学,哈,这么巧,你在这里打工吗?”
许墨终于确认眼前的人儿不是自己的幻觉。
尤妤低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心疼地看着烤焦了的肉,懊恼自己刚刚出了神。
张兰凤过来一看,气得怒骂了一句:“怎么做的事?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粗心?你知不知道一串烤肉多贵?就这样浪费了!真是个败家的。”
尤妤默默处理那几串烤焦了的肉。
许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用了,我就要这几串,给我们送到六号桌。”
张兰凤对待客人是另一副嘴脸,她满脸堆笑地向许墨试探性地询问道:
“顾客您好,但是这几串烤肉已经焦得很透了,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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