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慕云曦和走进问道。
“这是山棯子,用来入药的,也可以直接吃,你尝尝。”叶春兰温和笑道,“村里没什么糕饼点心,就靠这些野果子解解馋,还省得喝水了。”
慕云曦和挑了个品相好的,放进嘴里尝了尝,有种淡淡的甜。“这是治什么的?”
叶春兰道:“好像是止血的,具体怎么用我们也不知道。镇上的回春堂收,村民便进山采了。”
慕云曦和点点头,帮着她一起晾晒。
从叶春兰口中,慕云曦和大致了解了这一大家子的情况。
叶春兰的生母钱氏已过知天命的年纪,虽然有头疾见不得风,但家里大小事物都要插上一手。
叶春兰的大哥叶春山有一对儿女。大儿子叶松已经成婚,妻子名叫杜鹃。小女儿叶芽刚及笄不久。叶松就是对她图谋不轨的那个。
叶春兰的二哥叶春海有一子名叫叶榕,与慕云曦和年岁相仿,近日在邻村的外祖家。
夜里,大概是碰多了凉水又吹了冷风的缘故,叶春兰发起了低热,咳嗽起来。但为了不吵到慕云曦和,她总是忍不住了才轻咳出声。
叶春兰挨了两日,病情越发严重。慕云曦和都没心思去找杜氏算账了。
她不想找麻烦,奈何麻烦自己来找她。
这日天还没亮,杜娟的大嗓门已在屋外响起:“小姑,今天我们打算去镇上卖货。如今镇上正热闹着,不如让曦和丫头一起去看看,指不定就碰上什么好人家了呢。”
到大街上去相看?这像什么话!把曦和当成了什么?
叶春兰一时气急,一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慕云曦和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我要去。”
叶春兰缓过气来,也压低了声音道:“杜氏没安好心,你从前从不离家半步。”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慕云曦和神色坚定。
眼看劝不动,叶春兰只好退一步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和你一起。”
慕云曦和摇了摇头,“且不说如今你还在病中,你这次跟去了,那下一次,下下次呢?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有什么招数,我接着就是了。”
看着突然成长起来的女孩,叶春兰一时感慨,又有些欣慰,不愧是小姐的孩子。
门外,杜鹃催道:“动作快些吧,就等曦和丫头了!到镇上有六里路呢,去的晚了,山货就不好找买家了。”
杜氏嘴上功夫了得,三言两语就把锅扣到她头上。慕云曦和眼神微冷,也不知这要找的,究竟是山货的买家,还是她的买家。
杜氏还欲煽风点火一番,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叶春兰和慕云曦和走出门来。
杜氏看到叶春兰,立马道:“小姑,今天你可不能去,芽姐儿回她外婆家了,家里还得你烧饭呢。”
叶春兰点点头,看着杜氏正色道:“曦和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但她要是少了根毫毛,我一定拉你一起下地狱。”
杜氏被她盯得脊背一寒,讪笑道:“这大清早的,说话咋这么不吉利呢?”
慕云曦和最终还是和叶春海、叶松与杜氏三人上路了。
一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升起时,终于看见了清泉镇的牌楼。有不少农民如他们一样挑着担子,往集镇里走去。
走到一个岔路口,叶春海稳了稳肩上的担子,回头对叶松道:“我去西市卖米。你们去回春堂出药材,你媳妇嘴皮子利索,看看能不能多得点钱。”
叶春海卖的是脱壳的小麦,这种好东西家里是舍不得吃的,卖给镇上的富户,换些嚼用回去。自己吃饭用麸皮粗粮就能对付过去。
叶春海即将离开,又回头对慕云曦和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这小侄女有三岁孩童的心智,偶尔还是能够简单交流的。
看到这个变故,杜氏不由皱眉。
慕云曦和轻轻摇了摇头。她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去回春堂。叶春兰的病不能再拖了,至少得买些对症的药回去。
叶春海见状便独自离开了。
回春堂里,叶松和杜氏在后院与伙计谈价钱,慕云曦和在前堂里四处打量。这往来客人里,说不定就有她的未来客户。
问诊室与大堂用白色帷幔隔断开来,一阵带着药香的风吹来,帷幔被轻轻拂起,露出一片茶白色的衣摆。
一位弱冠之年的素衣公子正俯身为病床上的人叩诊,神情认真而温和。
那人纤瘦颀长,身姿如竹,修眉秀目,雪肤峻鼻,让人无端想起落在竹叶上的初雪。
只是一个侧颜,已足够惊艳。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慕云曦和移开目光,转身向门口走去。
年轻公子似有所觉,侧首向慕云曦和看来,却只看到女孩的匆匆离开的侧影。风止,帷幔轻轻落下了。
躺在床上的病人看谢意的动作停了,有些忧心地问道:“大夫,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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