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属下抬上来的一个箱子,温孤无渊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乔姑娘送给侯爷的土特产。”一个小将有些尴尬地道,“乔姑娘说这就算她的第二个筹码了。”
温孤无渊听到这话,已经有了些猜测,他提剑砍断锁柄,打开箱盖却看到满满一箱的信件和账册。
屋内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温孤无渊不由得笑了起来,轻声自语道:“也只有她才能开这样的开玩笑。”
温孤无渊入主洪州刺史府,以雷霆手段将洪州上下清洗了一遍,又借着慕云曦和送来的一堆密信,将大半个江南西道算计在了手中。
他自问还算不上有什么不臣之心,只是那位近些年来那位手段越发露骨,他也只能留一些自保之力了。
温孤无渊还在处理洪州的事务,慕云曦和也不着急,继续在净尘寺中修炼。
净尘山远离尘嚣,天地之气更为纯粹。
之前遇到的黑袍人身中鬼将的尸毒,灵力运转不畅,这才在阵中被慕云曦和反制。
慕云曦和默默推算道:“他若是强行冲破阵法,大量元力运转之下,尸毒会更加深入灵脉。若不能及时解毒,他的修为必定跌落,甚至有性命之忧。那人此时应该顾不上我了。”
尽管如此,慕云曦和心中还是很有紧迫感。
修为的提升是一个缓慢而艰难的过程,若是没有玄戒的帮忙,每提升一阶的时间都是以年计算的。
慕云曦和如今能做的,只有不断提升术法的熟练程度。
当然了,还有拂花止水,这是她目前逃命的最佳手段。
对于等级不高的玄士而言,凡人功法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还不耗费元力。
两人所居住的禅院在净尘寺后山,并没有多少人来。
谢意在院落不远处选了一块空地,亲自伐木,搭了一片梅花桩。
“之前带着你在山林之中练习,你已体会到了拂花止水的意境,速度提升不少。”谢意含笑道,“但如果想进一步突破,还是必须在基础步法上下功夫。”
慕云曦和看着那一大片高低错落,间隔不等的梅花桩,心中也有些感动,调笑道:“让堂堂神医来给我干这种粗活,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这算什么。”谢意在盆里掬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脸,转头对慕云曦和道,“我从前随师父在江湖中漂泊,什么活没干过?”
晶莹的水珠从他如玉的面庞上滑落,他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白得透明,眉目洇湿如画,唇瓣润泽……
整个人恍若一株濯水的清莲。
慕云曦和愣了一瞬,才接话道:“我还以为你到何处都被奉为座上宾呢。”
“后来确实如此,便觉得没意思了。”
慕云曦和哑言。
“好了,口诀你已经熟知了,我看着你走一遍。”
慕云曦和颔首,提气跃上梅花桩。
她今日着一身绯色练功服,头发束成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随身形而动。
慕云曦和足尖点在梅花桩上,步步生莲,行云流水,恍若一抹绯色的晚霞,明媚又飘逸。
谢意静静看着她,眼含笑意。
禅院的方向忽然有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语气十分跋扈骄横。
“这禅院一直都是我和师兄专属住所,怎么给了别人?”
僧人低低地安慰了几句什么,而后几人的谈论声更近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抢了本小姐的禅院!”
慕云曦和收势,从梅花桩上稳稳落下,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名女子审视的目光。
此女大概十八九岁,一袭红色罗裙,如同石榴花般艳丽逼人,一双杏眼中满满的倨傲。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半吊子的武夫!”女子双手环臂,不屑道,“这位小师傅竟然说你是承泽大师的朋友,我看你分明是冒充的!”
红衣女子心理盘算得很清楚:她父亲与承泽大师尚且只能勉强平辈论交,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自称承泽大师的朋友!实在荒唐。
而且她所见的玄士大多以术取胜,修的是阵法符术,没几个正经修士会把时间浪费在凡人的武学上。
“毓妹,这位姑娘也是净尘寺的客人,别这样出口伤人。”
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的青年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看上去自然而亲昵。
女子拽了拽青年的衣袖,撅着嘴道:“师兄,这些凡人根本不值得我多看一眼,还不是因为她占了我的禅院。”
原来是玄士!
慕云曦和心中冷笑。
这女子的修为不过奠元一转后期,她一眼便能看透,而这位青年道士的气韵稍强却做不到圆融内敛,或许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慕云曦和所修的功法与天道相和,藏而不显,气韵平和中正,她若不出手 ,一般玄士无法看透她的修为。
给他们引路的和尚行了个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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