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并不大,胜在草木扶梳,雕牗飞檐。别有一番清幽的雅趣。
家中唯有几名老仆,安安静静地洒扫庭院,备柴挑水,或是坐在树荫下闲谈小憩。
看到谢意回来,身边还带了个倾城之姿的姑娘,老仆们皆是有些动容。
辛劳一路,慕云曦和与樱桃略打整了一下房间,又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总算可以安然入睡了。
这一夜,谢宅之中岁月静好,皇城里却不太安宁。
紫宸殿内,昭平帝刚摔了一个砚台。墨色污了金砖,也染黑了一位大臣的袍角。
“高太尉,这就是你所谓的妙计?温孤策软硬不吃,在接风宴上把皇家的颜面踩在了脚下!”
太尉高鸣内心一阵无语,温孤策不过是在今日的接风宴上拒绝了长乐公主敬的酒而已。哪里就有皇帝说的这么严重了?
不过他脸上还是深以为然地道:“这个温孤策的确不识好歹、粗鄙不堪。但这个计策本身是可行的,只是人选上需要调整。”
说着,他给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光禄大夫和辅国大将军官职比他低,自然一边称赞皇上英明,一边连声附和高鸣之言。
“朕赏他个公主?他还要挑三拣四不成?”
高鸣看皇上语气虽然不好,但语意上已有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他自然是不配挑三拣四的。但我们当初商定将公主赐婚于他,一是当做这次他剿匪的赏赐,堵那些大臣的嘴。
二是今后有了名头可以削他的权。睿宗曾颁布诏令:‘诸王、驸马自今毋得典禁兵,见任者皆改他官。’虽说此制已久不执行,大家都淡忘了。但若有朝一日寻到定远侯的错处,完全可以拿出这条祖制来,削了他的权。
三是因定远侯府铁板一块,把公主安插进去或能寻到他不臣的证据。
四是避免他娶到有助益的贵女,助长不臣之心。
全因圣上圣明才可想出此一石四鸟之计,怎可因长乐公主一时失手就放弃陛下的良策呢?”
高鸣的语气痛心疾首。
昭平帝的神色缓和下来。“那你说说看,这个人选要怎么换?”
“依长乐公主今日敬酒前说的那番话,长乐公主或是有意于定远侯的。她嫁过去了,又怎会和陛下一条心呢?依臣看,夷安公主孝顺陛下,且性情坚定,不易为他人左右,是不错的人选。”
“哼!”昭平帝大袖一挥,“夷安是朕最耀眼的公主,温孤策今日才当着百官的面拒绝了朕的一位公主,我若又将夷安赐给他。天下人恐怕都要认为朕是怕了他!”
高鸣头疼,一遇到温孤策的事,昭平帝就像是个点着了的火药桶,他平时得心应手的拍马屁功夫都不好使了。不让昭平帝出了这口气恐怕不行。
“微臣有一计。”辅国大将军道。
自温孤策十六岁挂帅后,他这个辅国大将军就成了个笑话,是以恨毒了温孤策。
“有话便说。”
“陛下还有一位曦和公主。”
“陛下还有一位曦和公主。”
皇帝奇道:“那是何人?”
辅国大将军道:“是前任御史大夫乔止的外孙女,自生下来便是个神志不足的痴傻儿。乔府出事那日,抓获的逆党中并没有曦和公主,说明她已经逃出去了。圣上已经赦免了乔府,只要我们将之迎回来,她就还是金枝玉叶的一国公主。”
皇帝已经琢磨过味来了,失踪了五年的公主,又是痴傻的,可操作空间就太大了。
高鸣向他使了个眼色,少添乱,温孤策能同意吗?到时掀了桌,大家都没的玩。
辅国大将军恨毒了温孤策,头一次不理会高鸣的眼色,继续道:“公主下嫁,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荣耀。百姓不知公主痴傻,即便后面知晓了,也可推说是新婚之夜被温孤策满身煞气吓傻的。到时候温孤策只能吃了这个闷亏。此举亦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昭平帝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当即抚掌道:“好,就这么办!此事就交给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高鸣又给光禄大夫了个眼色。
光禄大夫战战兢兢道:“可是定远侯会同意吗?”
辅国大将军道:“别忘了当初乔止为何会获罪,婉嫔又是因什么进的冷宫。温孤策不是一直渴望当年的真相吗?我们不妨稍微施舍给他一点,他保准乖乖咬钩。
以他道貌岸然的的做派,自然不会拒绝恩人的唯一血脉。若温孤策不识好歹胆敢拒绝,还可设计曦和公主失节于她。”
此言一出,昭平帝当堂拟旨。
高鸣也不可能自讨苦吃去阻止了皇帝。不过他始终觉得这是下下之策,好不容易才将当年之事瞒了这么多年,如今给温孤无渊泄露线索,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也无疑是在自毁城墙
清晨,慕云曦和运气吐纳完毕,走出房间时,已闻到饭菜的香味。
不必说,定是谢意的手艺了。
自从谢意用功德救了她,两人命理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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