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对情侣坐在一棵大榕树下的青石顶上,你侬我侬地依偎在一起,不时对我指指点点,发出叽叽咕咕的笑声。
我知道他们在嘲笑我的打扮,就像八百年前的樵夫或渔民,与周围现代化着装的都市人群过于格格不入。
不光是他们,很多过路客都会对我投来古怪的目光。
但我依旧我行我素,或许这也是我不合群的原因吧。
我经常走自己的路,从来不介意别人的想法。
过了一会,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暗了下来,快速形成的厚厚积云遮住了烈阳,滚滚雷声中,暴雨倾泻而下。
青石上的情侣慌张地站起,一瞬间就淋成了落汤鸡,我则淡然不动,一身蓑笠遮风避雨,在雨幕中哈哈大笑。
男青年隔着老远瞪了我一眼,却没注意身旁的女伴一个不小心,从湿滑的青石上跌落湖中。
女青年不会水,她惊恐地胡乱扑腾,大喊着男伴的名字,这让她顷刻间又呛入了几口水。
男青年也不会水,他不敢下河,颤抖地蹲伏在青石上,右手极力往女子那儿伸着,但女伴却越漂越远。
“帮帮忙!”
男青年急切间朝我大喊,我装聋作哑般端坐不动。
他愤怒地大骂了我一句,又对女友大叫:“小冉,快往我这边游!”
“小冉”没法回答她,她的整个脑袋已经没入水中,逐渐下沉……
恰在此时,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见到了这一幕,他扔掉雨伞,跳入河中,三两下就游到女青年身旁,拖着她往岸边游。
但他只游了一半,浮在水面上的脑袋似被什么东西,猛地拽入到水中。
淹水的两个人极速下沉,男青年已无法从碧幽幽的湖面上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我眯了眯眼睛,知道等待许久的“猎物”出现了。
我左手食指点在斗笠下的额头上,往下缓缓虚划,一只竖瞳如花朵般绽开,通过这只眼瞳,我看到一只黑黢黢的家伙,两只手各拉一人,鼓着腮帮往下扎猛子。
它体型不大,形似猿猴,秃头顶、锅盖头,长着蓬松的、绿油油的水草状头发,四肢修长,手脚指尖弯曲如钩,指间有蹼。
它有很多名字,在国内叫做“水鬼”、“水猴子”、“虫童”、“水虎”,体型大点、成气候的叫做“河伯”。
在东瀛那边则叫做“河童”。
各地的叫法不一,但它本质上是由溺水而亡的“亡魂”生成的一种“邪物”。
大部分人死亡后,灵魂会就地消散,但少部分执念很深的“灵”会留存世间,徘徊不去。
这种“灵”在世俗间叫“鬼”、“幽灵”等称呼,在我这行则被称为“念灵”。
人的执念千千万万,但大致可分为六大类,分别为“爱念”、“怨念”、“知念”、“欲念”、“思念”、“惧念”。
分别对应的念灵又叫做“爱念灵”、“怨念灵”、“知念灵”、“欲念灵”、“思念灵”、“惧念灵”。
每种“念灵”各有特点,在这里先不多说,对人危害最大的是“怨念灵”,它们往往代表着杀戮。
水鬼大多数是“怨念灵”和“惧念灵”,“怨念灵”就是“水猴子”的模样。
“惧念灵”大多数是一团半透明的胶状液体或是大头“娃娃鱼”的形态,旁人很难发现它,它很少会主动接触人类,就算接触也很少害人。
上面说过,只有强烈的执念才会产生“念灵”,但一些“至阴之地”能够让执念不那么强的亡魂保存下来,并让它们经久不衰,河水湖泊就是这样的“至阴之地”。
前段时间,我听说这片湖中经常有溺水者,我就想这里十有八九会有“水鬼作怪”,连等了一个月,终于在今天见到它了。
我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紧握鱼竿端口,甩出鱼钩,在我“法咒”的加持下,鱼线倏地伸长,它后发先至勾穿了“水猴子”的鼻孔。
“水猴子”感受到了威胁,它松开两人,疯狂地下潜。
我左手骤然握拳,低吼道:“缚灵!”
鱼线如有灵性般飞速蔓延到“水猴子”身上,把它死死捆住,我用力一拉鱼竿,被暴雨冲击的湖面上腾起了一团水花,一团黑乎乎的虚影被我拉至手中。
我五指成爪,紧紧地卡住它的后颈,它大吼着在雨幕中狂乱地挣扎,我快速地从腰包里取出一个一掌可握的“鬼头木桩”,插进它心窝里。
一束蓝光闪亮了一下,“水猴子”被我封进了“鬼头木桩”中。
“鬼头木桩”主要材料是用百年槐树的根木做成,能够封养“邪灵”,我把“水猴子”封在里面,等到回去以后再慢慢把它收服,化为己用。
我站起身来,凝望着水面,不多时,就见中年男人拉着女青年浮了上来。
两人爬上岸后,男人还好,只呛了几口水,女青年脸色惨白,软绵绵地瘫在地上,不见动静。
“小冉!小冉!”男青
>>>点击查看《克苏鲁宇宙:千面猎邪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