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隔了好一会,见马文秀不说话,瞥了眼我才接着道:“左兄曾告诉过我,大多数驻足在阳世的阴灵,都是因为对阳世有着强烈的心念,这种心念或许是‘恨’、或许是‘爱’,或许是别的什么心愿……
我有个推测,死去化为怨灵的虞美人对这个世界、对你们马家并非只有怨恨,应该还有遗憾。
她遗憾自己的孩子早早夭折,她遗憾自己的孩子没法长大成人,所以马家的男人,只要娶了虞家的媳妇,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怨灵的索命。
在虞美人活着的时候,她的孩子夭折了,而其他夫人的孩子顺利的活了下来,所以她化为怨灵后,杀死其他人的孩子,护着母亲姓‘虞’的孩子。
我想你的家族也是因为找到了这条规律,才一直热衷于娶‘虞’姓妻子,才能把血脉延续至今。”
莫问说完,我突然想起以前班上的那名叫“晴儿”的女同学,她跟马文秀处关系时,两人如胶似漆,马文秀的父亲却很愤怒,后来她莫名地掉进湖中淹死了。
“我调查至今发现,你们家族所有非正常死亡的成员,都是娶了别‘姓’的妻子,或者与别‘姓’的女人生了孩子。而虞姓的夫人从来都是寿终正寝、或是因病去世。
换句话说,从之前的逻辑上来看,你的妻子根本就不该被‘虞美人’杀死,因为她叫‘虞雪’!”莫问最后总结道。
听完莫问的分析,马文秀的眼中露出了一缕让人心悸的冷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莫探长……”
“嗯?”
“咔”的一声,莫问摔倒在地上,瘦子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用枪托狠狠地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真是见鬼了!”
瘦子“呸”地向泥地上晕倒的莫问吐了口吐沫,“这家伙还只是个‘见习探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福尔摩斯’转世呢!”
“我就说了把凶手嫁祸给‘虞美人’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们杀了虞雪后就该逃走的,逃到国外去,马老大有那么多存款,绝对够我们后半生‘润’的!”黑子有些气恼。
马文秀冷“哼”了声:“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我们逃得过调查员的缉捕,可逃不过‘虞美人’的追杀!”
“幸好我们找来了锋哥,我早说他是个有本事的,那些和尚道士都是些骗钱的货色!”黑子蹲在地上,把莫问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递到我手上。
“什么意思?”我问道。
黑子歪了歪脑袋,示意我朝半死不活的莫问补一枪。
我冷笑了声,道:“为什么你们以为我会帮你们做这种事?”
瘦子举起黑洞洞的猎枪口对准了我的后脑勺:“你不杀他,我们就只能杀了你了。”
“呵!投名状吗?”我冷笑。
“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马文秀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左兄只要再杀了莫探长,我给你‘一千万’!”
我盯着马文秀的双眼道:“我不明白,虞美人追杀你,跟你妻子虞雪何干?你又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妻子?”
马文秀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罗美美怀了我的孩子,然后虞雪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她从我们老家抱来了那个‘红袄娃娃’……”
“我从来没有爱过那个姓虞的女人,她只是命运强加给我的繁衍工具,因为她、因为这可恶的诅咒,我杀死了自己最爱的‘晴儿’,我不愿再因为这操蛋的命运再杀死第二个、第三个我爱的女人!”
马文秀几乎是吼着说完第二段话,我则明白了一切,我又扭头看向躲在马文秀身后的荆莹,问道:“从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吗?”
荆莹垂下了头,后又坚定地抬起,直视着我的双眼:“冷锋哥,是的,从开始我就知道。”
我有些心痛,有些怨恨,难道曾经纯洁的友谊还抵不过马文秀的那张小白脸?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荆莹似乎明白我的想法,她的双眼有些湿润,双手捂着小腹,微低下头:“锋哥,你别怨我,我怀了马哥的孩子。”
我……
夜风中,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马文秀不耐烦起来:“左兄,给个准话,你‘杀’还是‘不杀’?”
我对视着他:“虞美人可以杀你,你就不怕我用‘怨灵’杀你?”
马文秀“哼”了声:“你以为我在对付虞美人前,会不研究所谓的‘鬼灵之道’?你们这行人我也有幸结识过一些,你们虽会些奇技左道,但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脑袋开花还是会死的!”
“你可别想用怨灵对付我们,黑子的左眼也能看见它们,只要它们一出现,我就会把你的脑袋轰烂!”瘦子靠前两步,用枪口抵住我的后脑勺。
“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曾经的虞美人有三个孩子。”
马文秀嘴角抽了抽,道:“我比你清楚!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我笑眯眯地道:“那么我只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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