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头暗,没点油灯看不清楚。云枫意迷迷糊糊地下床,人还没彻底清醒,行尸走肉般想去把门打开。
结果刚绕到屏风后,就踩到了林听的手,他吃痛立马抽回,云枫意感觉到脚底有东西没用力踩下去,她下盘不稳,整个人立马摔出去。
大娘在门外听见「嘭」地一声重响,二话不说,用力把门踹开,闯进去焦急地连续发问,“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的光漏进来,大娘一看地上狼狈的两人,没等云枫意回答,捂着眼睛出去,嘴里念叨着“我什么也没看见”。
走出去之后又折返回来,轻轻把门带上。
云枫意手捂着被撞疼的脑袋,腰横着压在林听的腹部上方,两个人都穿的中衣,在林听体温传过来的那一瞬间,云枫意立马清醒,“咻”一声立起来。
她的脸慢慢烧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小心地,你……我……不好意思……”话音刚落就跑开,钻回被窝里了。
林听坐起来,摸了一下刚才被压住的地方,唇角勾起来,拿过堆在架子上的外袍穿上,关门出去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
微风拂过,把他蒙眼的缎带吹到了肩前。他转身,一脸八卦的大娘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拿了把破蒲扇朝他扇风。
“小姑娘还没起来?”
林听摇头,脚步飞快地下楼,经过大娘的时候闷声说了句,“快了”。
“哦哟哟~”大娘眼睛都放光了,一脸的满足。后退一步靠在二楼围栏上,风也不扇了,就在外面等云枫意出来。
外面的动静小了,云枫意从被子里探头出来,扯过床边堆着的外衣飞速穿上,素色腰带系得紧了又拆开重新系。
她低着头,没看见大娘,回身轻轻把门合上。还没直起身,肩上就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她惊得弹起来,大娘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转身看清楚是大娘后,她拍拍胸脯顺气,问道,“大娘,怎么了?”
大娘看她这样觉得好笑,也就毫不避讳地笑出声,“你紧张什么呀,大娘都看见了,别害羞,这小郎君是你什么人啊?”
云枫意,“朋友啊,不然……”
大娘拿蒲扇指着云枫意,一脸的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红颜知己!”,随后又肯定自己的猜想般重重点头,高高兴兴地下楼去了。
云枫意扶额,她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大娘不会跟林听说这是她说的吧。
没事,反正不是我说的,尴尬不到我头上。
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听见底下有人喊,“快开早饭了”,也快步下楼去了。
早上吃的比较清淡,起来太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大娘怕待会他们饿,一人给装了几块鲜花饼揣兜里。
去看游神之前,大娘在门口拿了花枝蘸盆里放了各色花瓣的水,往他们身上洒了点水,又叫伙计往自己身上洒了些。
“关门,走走走。”
大伙收拾完关上门就急匆匆地赶往主街道。
大娘拉着云枫意就往前面挤,林听的手腕处又系上了昨天的缎带。
“大娘,刚那是在干什么呀?”云枫意被挤得有些受不了,看大娘还想往里挤,忙拉住她问道。
“去浊,见花神当然要干干净净的啦!”大娘看人多,也没再往里挤,拍拍云枫意的手“没事,花神像有人抬着,在后面也能看见。”
有些镇民和慕名而来的人为了在前排见着花神,晚上就直接卷了铺盖睡地上,夜里风大,第二天早晨醒来人都快冻成干了。
云枫意突然想起来林听的眼睛,回头问他,“你看不见的话我回去讲给你听?”
林听笑了一声,手扯住缎带拉着玩,“没事,我就凑个热闹。”
街道上人多喧哗,热闹非凡,云枫意没听清,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随即人靠过去,一副“你说,我仔细听”的样子。
林听低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说“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云枫意还在琢磨他的意思,大娘轻轻拽她的手,让她回头。
“花神!”
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掀翻了天空中残存的黑,太阳彻底升起。
花神像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远远看过去,竟带了神性的光辉。
眉间一点朱砂,右手拈花,左手抱琴。眼里泛着慈悲,随着抬轿人的动作,眼皮一闭一合。
花神的服饰是专门请了苏州的顶级绣女楼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流光缎子,绣了细细的花样纹路,挂在房内熏香整整三天三夜。
花神轿上铺了昂贵的流苏锦,轿夫都是年前镇上选出来的身世不错,相貌出众,气质清雅的青年。
云枫意转头就看见花神像慢慢从街道那头过来,就像是真的神借神像游览自己所庇佑之地的繁华景象。
神像的发丝在阳光映射下像是会发光。传闻,花神不喜金银,发饰也唯有花冠,却仍给人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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