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胡须看着苏揽赞不绝口,却未捕捉到苏揽面上表情一滞,不过转瞬即逝。
“世伯,事不宜迟,还是尽早动手的好。”
老者连忙应下,匆匆走了,面上带着遮掩不住的激动.
他渐行渐远,苏揽依旧在原地,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手掌不自觉的握成拳,眼里划过一抹自嘲。
果然,还是这样。
不论自己表现得多么优秀,都会被冠以父亲之名。就好像有个不凡的父亲,那么他的儿子就不应该平凡,而孩子优秀就是因为是他的儿子。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出挑就可以摆脱父亲的光环,可好像......永远都是这样。
......
谭嚣看见老树下空无一人,瞳孔骤缩。树下只剩下拖拽和挣扎的痕迹,他只感觉心像被弦勒得提起来一样。
他正想着宋瞳到底被谁掳走了,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立刻警惕起来。
来人武功也不弱,谭嚣招招致命,那人却因事出突然来不及反应处于下风,却是能够勉强接住。
谭嚣的剑离来人的喉咙只有半寸,他看清来人时,眼里划过一抹惊诧。
“徐一?
是你?“
宁徐一看清谭嚣也微愣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他方才在远处看到这里似乎有人,便前来查看,他想到了很多可能,却唯独未想过会是谭嚣。
所以,究竟是巧合,还是闯进温迅书房密道的人就是他呢?
他掩下心头思绪:“师兄。”
谭嚣看着他,眸色幽深,讥讽的开口:“多年未见,师弟现在到底姓宁还是姓徐啊?”
宁徐一听出谭嚣语中的嘲讽,却并没有生气:“自然还是姓宁,师傅所赐,自然不会擅改。”
自离开了平陵,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无华山中人了,现在看见谭嚣,他在感到喜悦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心酸。
他现在这样,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但谭嚣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最终却还是放下了剑。
“你来这里干什么?”
宁徐一声音淡淡,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这句话,该我问师兄才是 。”
他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 :“师兄此刻不应该在回京路上吗?听闻路上有不少人设伏,他们应该会很意外,你居然不在。”
“哦。”
宁徐一:“......."
谭嚣:“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猜到以他们的脑子猜不出来我的计划,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谭嚣一脸真诚的开口。
宁徐一无话可说,谭嚣还是那副老样子。
“师兄倒不如说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京皖交界皆是野林,师兄可别和我说是来这打猎的?”
“当然不是。”
宁徐一带着探究:“那是?”
谭嚣微笑:“来赏月。”
?????
这理由还不如打猎好吗?
“这些年,你在他那过得好吗?”
谭嚣骤然出声,平平淡淡的话却让宁徐一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酸涩。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但是他的沉默不语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师兄这是打定主意要站昭王了吗?”宁徐一抛出另一个问题。
“何出此言?”
“义.....徐元震前几日传信,昭王殿下突然提出派人去皖城考察,他虽未明面上点出背后猫腻,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这也只是说给别人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谭嚣的神色,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要借考察之名彻查皖城。昭王殿下在京城长大,可是做不到对一个皖城有如此细致的了解的。再加上如今是卫王殿下监国,他们一直明争暗斗不断,提出此番意见定然是顶着不小的压力。
能让昭王殿下担着如此风险也要坚持的,必定是有十分信任,并且有着十足的把握。我派人查了,皖城之事初现风波是在一月前。
而那个时候,师兄恰好就在皖城。”
有理有据,分析的很透彻。谭嚣听完宁徐一的话,只是似笑非笑。
“在你看来,我和徐元震对立,就是要站昭王吗?徐一啊徐一,有的时候,大可不必把是是非非划得这么清楚。”
他依旧站得清隽挺拔,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仔细看,眉眼间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得凌厉。
“就算我和中书令宋大人谁都不站,他徐元震也别想得偿所愿。”
宁徐一收紧握着剑鞘的手,不由问道:“为何?”
谭嚣莫名其妙看向他,那眼神像是在说,说你聪明你现在又开始笨了。
他只是点到为止:“其一,傅家。”
傅家有傅绽,便是最大的保障。傅家愚忠却又势大,满门忠臣豪杰,手握重兵。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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