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两步,白夜那清冷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再拜了,接下来两个月你有什么需要,问灵泽。”
幼清举目四望,半个人影都没有,“师尊,灵泽在哪里?”
沉寂片刻后,一只雪鹿从远处向着幼清奔来:“我在这儿。”
幼清看着逐渐放大的雪鹿,不可思议的问道“是你在说话?”
雪鹿在幼清身前停下,点了点脑袋,“对,是我在说话,我是灵泽。”
说着,灵泽往她身边又靠近了几分,嗅了嗅,继续道:“你身上的灵气真好闻!”
幼清倒不介意,她本来就挺喜欢带毛的动物,便上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手感挺不错的!
灵泽领着幼清去了白夜为她安排得住处,桌上躺着一只芥子袋,里面有两套上玄宗的校服,一瓶丹药,一只通讯玉简,一百下品灵石,三本书籍。
灵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特地重复了一遍白夜交代的重点,让她记得先看心经。
幼清觉得刚来,应该先熟悉下环境,便由灵泽领着在暮雪峰走了一圈。
暮雪峰很空旷,只有三处建筑,一处是大殿清明殿,一处是白夜临时腾出来做弟子房的仙乐苑以及白夜自己居住的樊川水榭。
整座暮雪峰的最高点便是雪落崖,也是那日白夜渡劫的地方。
已是初夏,这里依旧白雪皑皑,阳光照射下,冰雪犹如被点燃,发出耀眼的光芒。
除了雪落崖和雪无池,暮雪峰还有一个洞窟,洞口被封印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熟悉完暮雪峰,幼清又去了落日峰,落日峰是整个天池山的主峰,也是最大的一座峰头,但落日峰没有峰主,白日里由林长老管事。
平日里掌门会客议事,弟子上课吃饭等等公众事宜皆在此峰。
逛完一圈回到暮雪峰,已是深夜,许是累了,幼清几乎是刚倒下便睡着了。
当晚,幼清就梦到了自己和白夜,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樊川水榭,一个少年低头跪罚在白夜书房外,背上是十道皮开肉绽,触目惊心的鞭伤,上面还泛着黑气。
不知道为什么,幼清认得那些鞭痕,是招魂独有的痕迹。
白夜一共有三把神武,天问剑,招魂鞭,古琴九歌。
招魂是专门用来打妖邪鬼魅的,一鞭下去,能将邪祟之物直接抽的魂飞魄散。
她看见自己冲进白夜的屋内,大声质问着白夜:“师尊,师兄犯了何错?你为什么要用招魂打师兄?”
师兄?是指门外的少年吗?
白夜正在屋里翻查书籍,被她这么一喊,剑眉微蹙,冷冷道:“出去!”
她却不依不饶道:“师兄若是染了邪祟,去百花峰要点去邪祟的丹药来即可,师尊为何要下此狠手?”
闻言,白夜重重放下手中的古籍,厉色道:“幼清,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吗?出去!”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夜传送回了仙乐苑。
转眼间,画面来到雪落崖之上,依旧是他们三个人。
白夜手持天问,背对着她,面前是奄奄一息的少年。
幼清看见自己跪在白夜那双永远都是一尘不染的月白云锦靴旁,椎心泣血的哭着求着:“师尊,求求你,放过师兄,他是我唯一的亲…”
天问恢宏磅礴的剑气落下,生生斩断了她的求饶声。
人…
最后那个字,还未出口,少年倒在了雪地里。
白茫茫的雪地里晕开一片夺目的红,刺得人眼眸生疼。
“我知道。”白夜没有看她,而是声色平淡的丢下这三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是这三个字仿佛千年玄冰,万年冰川,将瘫坐在地上的少女的整颗心都冻住了。
幼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与她同悲同泣。
第二日天刚破晓,幼清还没睡醒,就被灵泽强行背去了学堂。
梦境的事也不甚在意,只当是自己做的众多荒唐古怪的梦境之一。
一上午,幼清几乎都在睡觉,林长老知道她是个双灵核,一开始,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最后,林长老觉得自己被这娃娃看轻了。
最后一堂课,幼清是站着上的。
也因此,她总算是清醒了许多,最后一堂课,林长老讲的是六界的编年史。
幼清对这个时空的历史略微有些了解,但不多。
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原是分七界,神界、仙界、人界、木界、魔界、妖界、冥界。
万年前,神魔一战,乾坤倒乱,血染苍穹,众神不断陨落。
最后,是昊天、帝俊、羲和、常羲以及东皇五位上古神魂祭天道,苍天泣血,群魔覆灭。
自此,再无魔界。
而神界,也只剩两位上神,从此不问世事,千万年过去,人们几乎快忘了神界还有两位上神。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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