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弱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阿花边讥讽,边使劲捏着苏甜的脸颊,迫使苏甜张开嘴。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老实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也会反击。
苏甜吃痛,一口咬住了阿花的手指。
阿花“哎呦”喊疼,一脚踩在苏甜背上,用力碾压,苏甜只好松口。
“掌嘴!掌到这小贱人服软为止。”阿彩恶声恶气下令。
“啪”响亮的一个巴掌拍过来,苏甜的嘴顿感火辣辣的痛。
紧接着又是几巴掌,阿花卯足了劲儿,下手毫不留情。
苏甜嘴巴肿了,鼻子被打破了,血顺流而下,沾满了前襟。
苏甜没有屈服,没有喊疼,紧紧皱着眉头,咬牙坚持着。
让她学狗叫,打死她,她也不叫。
这些被羞辱欺凌的情景,成为苏甜难以磨灭的记忆,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想起来就会愤恨,伤心。
她是柔弱,没有能力,但也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草包。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想办法壮大自己,让欺负自己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甜被打得鼻血流个不停,阿彩解了气,闹出人命会惹来麻烦。
她喊阿花停手,吩咐苏甜去外面值夜。
苏甜冲洗了好一会儿,才止住鼻血。
她有些头晕,站在冷风里,不胜寒意。
她的衣衫很单薄,白天她本想去库房领应季厚衣御寒,结果被压榨得一点时间都没有。
此时她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她本就刚苏醒,病尚未痊愈,身体弱得很,又被如此折腾了一天,就快撑不住了。
她饿得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站不稳。
“姑娘,苏姑娘,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甜抬了抬眼皮,来人是一个模样周正的少女,圆圆的脸蛋带着几分婴儿肥,嵌着俩酒窝,甚为可爱。
苏甜见过她一面,听乌嬷嬷唤她阿茹。
那天,乌嬷嬷要把苏甜扔到荒郊野外喂狼,阿茹好心为苏甜求情,被乌嬷嬷掌嘴了。
苏甜感念阿茹的好,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扯得嘴角生疼。
瞧见苏甜沾满血迹的衣襟,红肿变形的嘴巴,阿茹惊呼:“可怜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谁这么狠心?”
阿茹最近刚被调到二公子拓跋平那里做事,她不知道苏甜白天的遭遇。她是来膳房给公子领夜宵的,遇见值夜的苏甜颇为惊讶。
苏甜轻描淡写地讲述了几句,阿茹听了义愤填膺,小包子脸气鼓鼓的。
看到阿茹真情流露,苏甜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正直善良。
苏甜饿得肚子咕噜叫,阿茹听见了,毫不犹豫地掀开食盒,拿了一大块奶豆腐,放到苏甜手里。
“快吃吧,我先把夜宵给公子送回去,等会儿再来看你。”
阿茹说完,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于饥肠辘辘的苏甜来说,这块奶豆腐无异于雪中送来的炭。
奶豆腐香甜的味道钻入鼻尖,苏甜刚要咬一口,却被人一把夺了去。
“中原弱鸡,你竟敢在值夜期间玩忽职守,偷吃东西!”
阿彩的走狗丫鬟阿叶抓着奶豆腐,犹如抓住了苏甜的把柄。
“这东西哪来的,是不是你去膳房偷的?不要脸的贼,看掌事不扒了你的皮!”
阿叶已经嘱咐过膳房的人,剩饭也不给苏甜吃,所以阿叶认为这块奶豆腐是苏甜偷的。
苏甜气得慌,阿叶上来就抢走了食物,不问青红皂白,诬陷自己是贼。
苏甜想解释奶豆腐是阿茹给的,又怕连累阿茹。毕竟这是从二公子夜宵里拿的,若二公子知道了,责怪阿茹可怎么办。
苏甜只能一个劲说自己没偷东西,却无法直言其来源。
阿叶见苏甜说不出个所以然,更认准了苏甜的偷窃行为,就要扭送她去见乌嬷嬷。
苏甜害怕乌嬷嬷,她又急又慌,求阿叶放过她。
阿叶想向阿彩邀功,岂肯放过整苏甜的机会,她嚷着抓贼,拖着苏甜就走。
“住手!东西是我给她的。”阿茹跑过来为苏甜开脱,“阿叶,你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块奶豆腐,谁吃不行嘛,哪里谈得上偷不偷。”
阿茹从众丫鬟中脱颖而出,被选入二公子房中做细活,轻松了许多,也不用天天看乌嬷嬷的脸色了。
二公子脾气好,善待手下人。
丫鬟们夸阿茹好福气,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阿叶酸溜溜地说:“恭喜阿茹妹子高升,你不侍候二公子,跑我们大杂院来掺和什么。早过了饭点,你哪里有奶豆腐给这小贼姑?”
“我还没说你们虐待苏姑娘呢,你们不让她吃饭,饿了一天肚子,你们是打算把人饿死吗?我给她块奶豆腐怎么就不行了,难道还要和你申请?”阿茹义正辞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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