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我依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仍然是自由的。我虽然和建峰订了婚,但并不等于结婚。我应该是自由的,我仍然有自己重新选择的权力。如果说以前,在北京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是因为我想找个依靠,那么现在这个依靠似乎不必要了,况且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有了隔阂。当然,他对我还好,同样我也忘不了我俩在一起结下的深情厚谊。可是我现在仍然感觉自己依然爱的是赵老师。如果赵老师不嫌弃我的话,我便重新选择我的命运,和他重新开始。于是我决定回来再去找赵老师一趟,向他表白我真实的心迹。当年赵老师曾教导我做事要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毅力,我也许缺的正是这种毅力,往往事情半途半途而废。这一回我不再顾虑什么了,不到黄河心不死。当然,如果和赵老师没有可能,又找不到别人,那只有还和建峰好。我这样想是计谋,还是伎俩?
想想那天晚上,我真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我坐在赵老师的摩托上,穿行于县城大街上,那种感觉真是愉快。我们穿行在商店超市,不是夫妻胜似夫妻。那种感觉是我和建峰在一起所没有的。赵老师虽已三十多岁,但一点都不显老。当然那天晚上,我和赵老师没有越轨之事,也是事出有因。除了怕建峰“发现”之外,便是顾忌表姐。当我回到表姐家之后,表姐问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时,我只好说谎,在学校里找同学玩的会儿大了,又转了不少商店,之后车子又坏了,修了修车等等。表姐听了我的一番话之后说道:“不是找同学了吧,是找老师了吧?”我一听这话里有话,也不好隐瞒,只得点头“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表姐又问我和那位老师是什么关系。我便把和赵老师的关系简单说了说,表姐便说是不是你以前向我介绍的那位老师?我只得把心中的苦闷跟表姐坦白交待,并请表姐给予指点。表姐便说了句:“你的事,我不便说那么多。自己看事,不过要慎重。我的婚姻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了爱情,我以前跟你大舅,大妗都闹翻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只有你自己去把握!工作上我可以帮助你。”表姐的一席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已正式上班了,这当然还应感谢姐姐。为了我能搞好工作,一开始表姐叫我跟着她。每天我们总是骑着自行车四处活动。每到一处我先做自我介绍,然后便是宣传保险的好处,再让人家看各种材料,那个难劲不亚于老师苦口婆心教育不听话的学生。我再次体验到工作的难做。然而功夫不负苦心人,有付出就有回报,我和姐姐已成功动员了好几家人员投了保。我们的工作说起来挺自由的。
这天,只要完成自己分配的任务基数,就可以拿到基本工资,超额的另外提成。在公司除了开会,其余时间就是自由活动。反正工资与业绩是挂钩的,不怕你不去跑。
跑了几天的我也有点累了,我跟姐姐说有事,便骑着自行车去找赵老师了。到了雁鸣中学,我给传达室的老头办理了投保手续后,说找一个人,就又进了学校。站在教楼下,碰见一个女生,就问赵老师是否在校。她说可能在办公室里,我就让她去把赵老师叫来。片刻,赵老师从二楼出来,一看见楼下的我,便下了楼。一阵客套后,我便把给看大门的老头办了投保手续的事跟他说了。赵老师说还有别的事吗?我说:“我还有话跟你说。”他说:“现在不行,我还有一节课要上。下课就放学了,你就在下边等我一会吧。”正说着有两个女教师从我俩身边走过。只见她俩向赵老师笑笑,似乎在怀疑我和赵老师是不正常关系,我才不怕呢!
赵老师说完就去上课了,我在校园里转悠了起来。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学校,坐南朝北。正对大门的是一栋坐北朝南的三层教学楼,大门两旁是两排平房。教楼前后各有两排花池,花池里种着冬青和月季花,给人以清新淡雅的感觉。当我看到教楼西山黑板上,各班纪律卫生学习评比栏的时候,又看到赵老师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去年还在职业学校教书的赵老师,现在竟也下海在这里教书!看起来赵老师办事也不是那么优柔寡断,也有令人不可思议的勇气。现在他月工资一千多元,我和他还有没有可能呢?等一会我一定向他说明我的心意,我不能再犹豫了。
“叮铃——”一阵电铃声,显然是放学了。只见学生从教楼上涌了下来,我迫不及待地向人群里张望,终于看到了从教室走出来的赵老师。他下了楼,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说了声:“实在对不起,又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跟着私人干不比跟着公家!”我说:“没事!”他忙说“走吧!”于是,他推着摩托车,我骑着自行车走着。一出门,他便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我说:“你别走那么快呗!”他说:“让别人看见,不好意思。”他怎么那么胆小,把面子看得那么重?我心里顿时有点不好受,但也不跟他计较。当他走到路边的一个闲置的农贸市扬时停了车。我赶上他,就在那里进行了交谈。
“你是不是心里已没有了我?”我问道。
他解释:“不是的,要如果心里没你,那天也不会跟你转游半夜。”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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