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放堂(下课)时,初慕笙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那视线,让她很不舒服,像粘在手上黏腻的鼻涕虫,恶寒反感。
散学时,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走了,还有一人站在她身侧来回晃荡。
初慕笙抬头看着他,半晌,就在那人以为她会有下一步动作时,她又低下头来。
没错了,这人脑子有病。
......
那人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是?
和他玩欲擒故纵呢?
呵——
这样子女人他见多了,区区小把戏,不足为奇。
初慕笙多呆了一会,将今日先生教授的内容再温习一遍后收拾了准备离开,却发现那人还在,她站起身,向前一步,走到那人身前,“抱歉,你挡我路了。”
那人脸色突变,咳嗽两声,僵硬的移开步子。
看着初慕笙走远的背影,那人眯着眼,拳头紧握,眼底闪着暗光。
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鞋,还敢在他面前摆谱?
初慕笙根本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有些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初慕笙走出书院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一天下来,初慕笙稍显吃力。
先前在南江习的那些书,在这里根本不够用。
初慕笙心里想着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
刚走出书院就看见站在马车边的司衍。
初慕笙微诧,他怎么会来?
“三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出来得这么晚?”司衍眉头紧皱,神色颇为不悦。
“我......”初慕笙咬了咬嘴唇,瓮声瓮气。
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个什么。
她性子要强,要她说出自己因为跟不上书院先生教授,简直和杀了她无异。
看着小姑娘委屈又隐忍的样子,司衍责怪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忍心。
这丫头,迟迟不出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走吧。”司衍压着声音,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
可落在初慕笙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她看来,此时的司衍完全就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克制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
她小心翼翼跟在司衍身后。
亦步亦趋。
“嗯——”
初慕笙捂着额头仰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司衍。
他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就快要哭的样子,司衍无奈又心疼,“撞疼了?”
他弯腰俯身,倾身过去,手掌覆在她被撞的地方。
初慕笙眨了眨眼,瞳孔微微颤,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
她知道司衍生得仙骨卓越,可如此近距离,更是精致得无可挑剔。
“撞傻了?”司衍偏头看着她。
这一刻,初慕笙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得剧烈跳动,像是要撞破胸腔一般。
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呼吸擦过她的侧脸,温温热热。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炸开来。
让人眩晕。
初慕笙根本没料到他会忽然俯身过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近的她呼吸都不敢继续。
那股陌生又令人心悸的气息瞬间充斥在鼻尖,让人喘不过气。
“真傻了?”司衍再次开口。
湿热濡润的气息,再一次喷洒在她脸上,咫尺之间......
又酥又热。
初慕笙绞着衣裳的手指更加用力,整张脸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
司衍最是会把握尺度,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往后半步,拉开距离。
“没傻就走。”又是那一贯淡然神色。
初慕笙跟在司衍身后上了马车。
一路上,她没敢看司衍,拿着一本书翻看。
司衍瞥了一眼,上面写着批注,字迹工整娟秀,不难看出其用心程度。
司衍见过太多权贵家中那些不学无术的子弟,凭着家中权势,借着父母官职,想要谋个出路不成问题,像她这般用功的,不多见。
司衍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眼光,向来不会错。
**
初慕笙刚走进内室,老夫人就走了上来,拉住她。
“笙笙,今日可还习惯?”言语间皆是关心。
老夫人也知道初慕笙去书院少不了听些闲言闲语,但都闭口不提,不想再激着她伤心,只是心疼她小小年纪便离了家,委实让人心疼,只想着如何补偿她。
这不,着人做了一大桌子南江菜,等着她回来。
今日菜色多样,老爷子还特意拿出一壶酒,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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