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下过雨,今日空气依旧燥热闷沉,采樱费力的打着伞,白梨有些看不过眼,干脆自己接过来撑着。
“姨娘,您走快些,一会儿给夫人请安,要误过时辰了!”
白梨面对采樱的催促,依旧不疾不徐。
“别催,今日这园子的花儿,开的格外娇艳,我们多看会儿!”
正说着话,赵管家急匆匆的往从另一边走来,看到白梨时,微微愣了一下。
“赵叔怎么走得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白梨语气轻淡,说话的空档还向旁边错开了些,给对到让了路。
“白姨娘可是要去华阳院请安?这会儿还是避一避吧,相爷正在华阳院里。”
白梨笑着说道,“昨日夫人说她肠胃有些受凉,我亲手熬了些姜丝甜汤,送进去就离开!”
赵川没再说什么,也往旁边错开了些,让白梨先过去。
等白梨走后,他才急匆匆的离开。
白梨刚走到华阳院门口,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采樱吓得差点儿将手中的甜汤掀翻在地,白梨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
采樱煞白着脸,紧张兮兮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抓着白梨的衣裙。
白梨暗暗发笑,这孩子还真是胆小。
主仆二人进到院子里,一只茶碗便砸到了她们面前。
采樱快要哭了,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被白梨明扶暗拽的将人拉住。
院子里放着一把老虎凳,上面捆着披头散发,奄奄一息的木兰玥。
最下方站着两个老婆子,人手一根细长的银针。
陆诀尘和谢雨惜坐在院子里,陆诀尘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看到白梨来后,陆诀尘阴沉着双眼瞪她,然而对方压根看都没看他一眼。
径直走过捆着木兰玥的老虎凳,向谢雨惜走去。
谢雨惜皱眉瞪了一眼身边的刘嬷嬷,扭头对白梨说道,“我不是让刘嬷嬷告诉你,过几日在教你习字吗?”
白梨走到谢雨惜身边,笑眯眯的福身行礼。
“相爷安,夫人安!夫人昨日贪凉,我特意做了些姜丝甜汤送过来给夫人驱寒。”
说完让刘嬷嬷带着采樱去了里屋,她自己则走到谢雨惜身后。
“你也不必为了哄我教你识几个字,就如此溜须拍马,我可不吃这套。”
白梨听后,掩嘴轻笑了一声,俯身在谢雨惜耳边,只用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可是专门来看热闹的。”
白梨说完直起身,谢雨惜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
“哼,别以为哄我高兴,检查课业是我就能放你一马。”
说完也没有赶白梨离开,而是对那两个婆子说道,“继续行刑,正好白姨娘也在,就让她好好看看,不守妇道是什么下扬!”
陆诀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他觉得白梨今日的那身衣服格外刺眼,想给她撕碎在扔到地上踩几脚。
可是他一个男人,总不能说内院妇人穿衣长短吧。
于是生生将头扭过去,一眼都不在往这边看。
木兰玥嘴里被塞了棉布,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声。
那两个婆子用手中的银针,在木兰玥手指和脚趾用力扎进指缝里。
白梨垂着目光思索,上一世根本就没有这些事。
那是不是说明,有些事情跟着她的重生,不知不觉的变了。
她想的入神,直到谢雨惜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谢雨惜。
“相爷再问你,昨日回去的路上,可有看到什么鬼鬼祟祟之人?”
白梨看了一眼陆诀尘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福身回道“妾昨日并无看到可疑之人,赵管家和刘嬷嬷将妾送到芙蓉院,看着我们进去才离开的。”
白梨说完后,便站直身子,垂眸不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
陆诀尘低沉的嗓音划过她的耳朵,白梨装作没听到,继续扮演木头人。
“刚才在想什么?”
谢雨惜扭头看她,发现也微微转动目光看她,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将眼珠转向别处。
陆诀尘见白梨迟迟不答他的话,嗤笑一声道,“还以为夫人作为定远侯嫡女,管理后宅自是不在话下,如今倒是让本相刮目相看。”
陆诀尘说这话语气很是不屑,谢雨惜脸色瞬间苍白难看,刚想说什么,不料白梨悠悠的开口了。
“相爷何必说这话扎夫人心呢?我大醴王朝丞相府的后院,不是向来都是由相爷的青梅竹马,芷兰院里的那位管理么!”
她此话一出,惊的谢雨惜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惊诧的看向白梨。
白梨微微蹙眉,“夫人小心,别摔着了!”
而陆诀尘更是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捏成碎渣,血顺着指缝向下滴落,地面顿时殷红一片。
白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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