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惜大概一晚上没睡,双眼浮肿到睁都睁不开,白梨来时她正在梳洗。
“刘嬷嬷,你快让丫头煮两个鸡蛋,给夫人敷一敷眼睛,肿成这样出门,若是让人瞧见了,又要风言风语了!”
谢雨惜精神不济,整个人看着都很虚弱无力,白梨接过木梳,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妆。
两人吃了早饭,便叫人驾着马车,去了城外的法华寺。
法华寺坐落在长安城外,向南三十里的太乙山上。
除了皇家寺院,就属这里的寺院香火最是旺盛。
法华寺在太乙山顶,只有一条路可走,马车不能上山,她们便将马车停到了山脚下。
下了马车,白梨扶着谢雨惜拾阶而上。
虽有两侧的树荫遮掩暑气,可到底还是夏末秋初之际,天气闷热浮躁。
“昨日刚下了一扬雨,今日这天还是这般炎热!”
刘嬷嬷跟在身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一眼清晨便无比燥热的太阳。
她们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白梨气喘吁吁,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毒辣的阳光,将略施脂粉的脸颊,晒得通红,谢雨惜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本就精神不好。
如今爬了这么久的山,她早已经气息弱的,只出不进了。
嗓子像吞了一把辛辣的辣椒,只觉干痒!
“夫人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吧!喝点水在爬!”
几人停在台阶上,采樱连忙将备好的水壶递给谢雨惜。
几人直到临近午时才终于到了山顶。
不愧是长安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刚到山顶,便入眼一尊渡着金身慈眉善目,快有两丈高一手持金钵,一手持金刚如意宝相庄严的菩萨。
而整座寺庙恢宏大气,红墙金瓦在日光里生生多了几分庄严肃穆。
看院门口那棵挂满许愿带的菩提树,就知道这里香火有多盛。
但现在既不逢年,也不过节,来上香的人自然极少。
倒是多了几分清净!
几人喘匀气息踏进庙内,小沙弥很快便拿着点燃的香,递给了谢雨惜。
“阿弥陀佛,女施主是来上香的,还是来还愿呢?”
“小师父,我们是来上香求平安的!”
谢雨惜接过香回道,随后跪在蒲团上双手捏着香,默默祈求。
白梨也接过香,陪着谢雨惜跪下将香火插入香炉内,又磕了头。
谢雨惜一路几乎没有说话,神情委顿,这会儿上了香,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小师父,我们想请大师为我兄长卜一卦,不知眼下是否方便?”
“女施主请!”
给她们带路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和尚,说话稚嫩刻板,剃着光头很是可爱。
带着谢雨惜几人一路穿过回廊,在一处偏殿内,坐着一位身穿袈裟,双眼瞎了的老者。
谢雨惜颤抖着说明来意,那老和尚问了谢执昀的生辰八字。
过了许久,才道,“此子早年不幸,六亲无靠,中年劳苦受累,晚年尚且能安阳。”
“平生虽有坎坷,但大多能逢凶化吉,施主放宽心便是!”
得到这句话,谢雨惜喜极而泣,对白梨哭诉道,“兄长能逢凶化吉,我……我……从今天开始,我便日日吃斋念佛。”
谢雨惜语无伦次的说着,白梨目光轻浅的看着她。
这大概就是一母同胞,至亲血缘的牵扯吧!
心里放下大石头的谢雨惜,人也精神了些,话也多了。
手里拿着求来的平安符,带着白梨她们一路下山回了相府。
回到相府已经天黑了,白梨将谢雨惜送回院子里,谢雨惜将那枚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辛苦你今日受累,快回去早些歇息,这几日腿脚必然会疼痛,现在已经晚了,明日我让人去找大夫开些活络舒筋的膏药给你送过去。”
“那我回去了!夫人也早些安歇,明日妾再来给夫人请安!”
谢雨惜悠悠瞪了她一下,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说道,“今日爬了那么高的山,你不累我还累,这两日你就在自己院里待着,不准来我这晃荡!”
白梨笑眯眯的应道,随后又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院里。
她刚进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自她的房内传了出来。
经历过人事的白梨,自然听的明白,而采樱却傻愣愣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古怪?”
说着就要往房内走,被白梨眼疾手快揪住了衣领。
“别管了,你快去睡觉吧!今晚不必守夜了。”
“姨娘是怕万一进贼人,会伤到我吗?我不怕的,我去叫春桃和春花姐姐。”
说完跑到她们住的房门去敲门去了,正在这时春桃拿着一壶酒水回来了。
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白梨,惊喜的说道,“姨娘什么时候回来的?采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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