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之初,小镇上突然涌现一批又一批的士兵,白梨每日待在小院中,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但春草和春香却一清二楚,可白梨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日益笨重。
她们哪敢给她说这些,只是每日出门都要安顿好她,叮嘱好几遍不让白梨出门。
十二月中旬,边境突然开战,虽然河州地处边境,实际上却是离真正的边境挺远的,本该没多大的影响。
但不知为何,此次开战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连她们这里也受到了波及。
白梨果断让两个丫头不要再出门,春草还想去干活,被白梨拦着。
“如今世道不太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这里来了,你们在面外我实在不放心。”
春草咬着唇角为难的说道,“可是……”
“我知道你想多攒些银子,以防万一我生产时拿不出来,但现在些保命要紧。”
在白梨的再三坚持下,两个丫头只好应承下来,原本两个丫头都做男装打扮,是为了防止被人骚扰。
如今白梨坚持让她们换回女装,两个丫头不明所以,却也听话。
果然如白梨所料,在两个丫头换回女装不到十天的时间,小院的大门便被人强行撞开。
是一群士兵,却在房间里搜了一遍,问了几句家中可有男丁,白梨战战兢兢地回道,“夫君已经从军,上了战扬了。”
那些人这才离开,人都走后,春香连忙将大门锁上,三人躲在房里,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春草拍着胸脯惊慌的说道,“夫人果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来抓人。”
白梨也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偶然听侯爷说过,在边疆一旦开战,只要人不够,就会强行将附近的男丁抓去从军。”
白梨看了一眼外面,“大门可锁好了?”
“锁好了,我上了六道锁。”
白梨听后点头,片刻又蹙起眉头,她实在想不明白,大醴王朝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开过战了,即便有摩擦也是些小摩擦而已。
如今怎会突然打成这样?
春草担忧的说道,”夫人开年便要临盆,这又突然开战,镇上人人惊慌失措,抓的抓跑的跑,我们上哪去找稳婆啊?”
此事白梨同样忧愁,可是又不能当着两个丫头的面,表现出来。
只摸着肚子安慰道,“别怕,等这几日风头下去些,你们偷偷出去看哪有稳婆,要是实在找不到,我们就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春香吃惊的说道,“夫人是打算找不到稳婆,就自己生产吗?那也太危险了吧!”
白梨叹气道,“若真到了那一步瓜熟蒂落时,我总不能搂着肚子,不让孩子出生吧!”
她的话让两个丫头扑哧笑出声,紧张恐惧的氛围似乎也淡了几分。
这一仗打到除夕都未曾停歇,期间不知有多少士兵踹开她们的院门,要征收男丁。
三人每日过得战战兢兢,除夕夜每人吃了碗面,便算是过了年。
白梨身子沉重,月份越大,她感到身体也越发难以承受。
连坐都坐不下去,每到夜里时,她连觉都难以入睡,翻身更不可能。
只好半卧着睡觉。
日子过得虽惊慌,却也不慢,很快便是阳春三月,小镇有大山挡着,春日来的慢些。
隐约能看到院里桃树上,顶着尖尖的花骨朵儿,天气也逐渐褪去严寒,开始回暖。
战争依旧在继续,只是还没有打到这里而已,她们尚且还能偏安一隅。
夜里,孩子在肚子里翻腾,搅得白梨不得安宁,肚皮一阵一阵紧缩,她只好双手放在肚子上安抚,低声与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白梨刚要闭上眼睛睡觉,肚子突然剧痛无比。
痛得她脸色煞白,春草和春香自从到了这里,一直轮流着守夜,生怕她出什么问题。
这会儿春香还未睡下,正在给白梨炖着猪骨汤,给她备着晚上吃。
她自从怀孕七个月开始,就总觉得夜里很饿,非要吃点东西才行。
白梨知道怕是要生了,连忙呼叫两个丫头,春草刚要睡就听到白梨的呼叫,披了件衣服便跑了过来。
看到白梨面色煞白,她急得来回转圈,“夫人是要生了吗?怎么办?稳婆还没找好,怎么办?”
春香进来后,两个丫头扶着白梨,俱是不知所措。
除了最开始疼那一会有些厉害,缓过去后又好些了,白梨趁着宫缩过去的空档连忙安抚。
“别慌,冷静点儿,现在找稳婆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一个快去烧热水,多烧点儿,一个去找剪刀,用热水把剪刀多煮一会儿。”
正说着,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白梨咬牙忍着。
春草给她擦了擦汗,春香说道,”我去烧水煮剪刀,你守着夫人,别让掉下来了。”
手忙脚乱中,天已经大亮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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