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愤怒被悲戚的低吼道,“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还如此出口伤人,赵子聪你还是人吗?”
说完直接扭头离开了,徒留赵子聪一人神情阴郁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等众人都赶来时老夫人快不行了,只有出气的份却没有进气的份了。
赵子聪坐在床边,面上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严肃。
“娘!!”
大约是听到赵子聪的声音,原本老夫人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
看到赵子聪蹙着眉头的样子,她神情平静迟钝的轻笑了一下。
却因为脸颊上有血色,看上去很是诡异。
“你和你爹他真的很像,我死后不要将我和你爹埋在一起,我想回镇南王府想埋在你外祖身边。”
老夫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眼神却异常清明。
白梨心知她这是回光返照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早已经长眠地下,若是贸然动坟茔的话,恐怕还是不妥。”
“儿子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娘您别担心有儿子在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
赵子聪此刻才有点为人子的觉悟,可惜老夫人并不领他的情。
“你外祖父祖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见到我开心还来不及,你也不必动他们的坟茔,只需将我埋在他们旁边就好。”
“我此生错入赵家门楣,在这方寸间困囿了终生,如今也该是我解脱的时候了。”
说着她似乎觉得很期待,连眼底的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白梨抱着她都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轻松。
那种紧绷了一辈子的精神,突然就放松下来的感觉。
令身边的人似乎都能沾染一二。
“娘你这是病糊涂了,先等大夫来了再说。”
白梨心道,“已经来不及了,这手都快凉到肘腕的地方了。”
可她此刻却不能说任何话,只能紧紧抱着老夫人,期望能给对方一点儿温暖。
“逆子!!逆子!!!”
老夫人口中说着又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下将赵子聪顿时惊到了,婴儿拳头那么大的血疙瘩从老夫人口中吐出来后。
老夫人便肉眼可见的开始翻眼白,吓得房内一干人皆是惊慌失措的跪地不起。
有的已经开始嘤嘤哭出声了。
“娘!!娘!!!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赵子聪伸手揽过老夫人的身子,眼泪横流急切的朝外叫喊着。
白梨不得不出声提醒赵子聪。
“六叔,祖母还有心愿未达成必然会撑住的。”
赵子聪愣了一下,老夫人身体不停的抽搐,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又像是想打人一样。
总之那体态当真难看。
赵子聪握着老夫人的手,哭着说道,“是儿子不孝,儿子答应您等您百年之后让您与外祖父他们团聚。”
“娘大哥还在外履职,您就不能等等他吗?算儿子求您了等大哥回来行吗?”
赵子聪年岁并不大,算起来与谢执昀和陆诀尘他们相差不多。
但因为他是家中幺子,又有老夫人当着家,所以平日里除了花天酒地并不担事事。
因此看上去很是年轻。
如今老大不在家,老三战死沙扬,只剩他一人算是嫡出。
遇事难免有些惊慌。
白梨听到他答应下来后,微微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夫人此生姻缘不圆满,导致她性子变得极为强悍。
若是不答应照着刚才那股劲儿,只怕是想让所有人都给她陪葬的。
果不其然
在赵子聪答应后,老夫人挣扎的样子逐渐平静下来。虽然眼中还带着未消的余怒,但总算是没有刚才吓人了。
随后在众人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此再也没有睁开过。
房间内人群哀嚎声一片,白梨脱力般的坐到床脚边。
神情有片刻空白和麻木。
随后才跪到地上哭嚎。
赵子聪抱着老夫人渐渐变凉的尸体怔愣不已。
还是牛氏哭着提醒他。
“小叔还是哭一哭,赶紧为母亲穿衣吧!一会儿身子变硬就不好在穿了。”
赵子聪这才恍然大悟,抱着老夫人的尸体放声痛哭。
府中只有他这一个男丁,老大家的长子早已经搬出府了。
其余几房的儿子要么还太小,要么不知道该怎么做。
唯有老二家的儿子,在人群慌乱中还能像他母亲牛氏一般保持着冷静。
井然有序的安排着一应事宜。
等将灵堂搭建好又将老夫人安顿进棺椁内后,白梨披麻带孝跪在堂前,才终于从麻木中回过神来。
这一切来的过于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趁着众人都在守灵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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