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座石桥跳下三蹦子,前面是一个热闹的集市,穿过这个小广扬就是医院大门,医院门前横一条街,街边也摆满了摊点,到处人头躜动,吆喝声唱戏似的起伏着。
他俩饥肠辘辘,空气里炸油条的香味把他俩引到一个早点摊前,长条矮桌对面坐好,六根油条两碗豆腐脑摆在面前。
俩人也不搭话拿了油条正要开吃之际,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医院门口骤然间有人争吵起来,忽高忽低的叫骂声从人群里面飘出来。
姚满满历来是有热闹必看,他拿了一根油条,边朝嘴里塞,边伸长脖子扭头去瞧。
这时候姚满满背后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傻子正直勾勾盯着他们桌上的油条。
傻子从姚满满身后一点一点挪近桌前,两眼怯生生地望着党小苗,慢慢朝盘里的油条伸出手。
党小苗先是一愣,但马上明白了,他平静的看着傻子,没有露出制止的神态。
傻子见党小苗没有反应,手便一点点往下沉,等指尖将要触到油条,又停下来,黑眼珠子直勾勾盯住党小苗,见党小苗还是没有反应,迅速抓起一根油条扭头跑了。
姚满满看的专注,根本没发觉身后傻子的存在。
他吃着手里的油条,回过身咕噜咕噜喝两口豆腐脑嘟囔着:“练嘴有啥意思,干起来呀!”
说罢又扭过头去看。
很快傻子又回来了。
傻子的黑手碰过盘子,盘里剩下的油条党小苗也没胃口吃了。
党小苗有意逗逗傻子,便面露怒色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傻子吓的停住脚步不动。
党小苗见傻子一脸惊恐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用筷子夹了一根油条放在桌边,然后冲着傻子递个眼色,示意傻子可以拿走。
傻子眨巴眨巴眼,突然明白了,忙拿了一口塞进嘴里。
姚满满回过头来端起碗,碗没到唇边停下来,他瞅了瞅盘子里剩下两根油条,又瞅了党小苗一眼,若有所思的喝了两口豆腐,又接着扭过头去看。
党小苗暗笑,心想姚满满心里必定在计算,每人三根油条,自己一根还没吃完,对面已吃掉三根,这吃劲是不是有点奇怪。
党小苗想逗逗姚满满,便悄悄朝着傻子摆手,一面盯住姚满满怕他回过头来,一边夹起剩下的两根油条轻放在桌边。
傻子紧忙过来一把抓了屁颠屁颠跑开了。
待姚满满再回过身来,举起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愣在半空。
姚满满收了手,狐疑地看看党小苗,又看看盘子惊叹:“我操,我眼花了,你也太猛了!”
看姚满满一脸呆萌,党小苗忍不住哈哈大笑,用筷子点了点他身后的傻子。
姚满满回头一看,马上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他妈的,虎口夺食,过来。”
说着假装要起身,傻子吓的一蹦,一溜烟跑了。
姚满满坐下笑:“你咋不吓唬他。”
党小苗笑道:“可怜巴巴的一直在旁边看,看的我倒胃口。”
姚满满站起身说走走走,换个地方。
两个人刚站起身,那边吵架的人堆陡然骚乱起来,人群四散开去。
散开的人群中心,几个人连蹿带跳的在追打着一个人。
姚满满兴奋地嚎了一声,脱兔似的蹿了出去。
党小苗知道姚满满看热闹从来不惧危险,一贯坚持最近距离,最好位置,最佳视角,而且一直看到曲终人散人去楼空。
党小苗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打架的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后生,被打的人个子不高,他衬衫一只袖子被撕下来,缠绕在手臂上,跟带个套袖似的,肩上斜挎着军绿书包,手里挥舞着一个长条木櫈,櫈子很笨重,他抡起来有点吃力,几次踉踉跄跄的险些把自己悠倒。
几个后生挥舞棍棒将他团团围住,大声叫骂着,像几条红了眼的猎狗围着猎物狂吠。
党小苗一看这阵势便知道这伙计肯定得挨顿揍了。
果然,就在他向一侧抡出木櫈的空当,另一侧有人冲上去一脚把他踹倒了,木櫈脱手飞出,棍棒们一拥而上。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党小苗熟悉的身影鬼叫一声冲入人群,抓住一个人的头发一掣,脚下一钩,那人扑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顺手掠了木棍,一跃而起,朝着人群头顶飞扑而去,木棍左右飞舞,只刹那又有两个人倒在地上。
就在人们愣怔的瞬时,此人迅速拉起那小个子伙计,一头扎进人堆里三拐两拐不见了。
此人不必说,自然是姚满满喽。
党小苗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姚满满怎么了?路见不平一声吼?此举是几个意思?
给姚满满撂倒的几个人晃晃悠悠爬起来,象征性的追了几十米,其中一个捂着头,指缝里淌出殷红的血,他大喊着:“喊人,去车站堵他们,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人踉跄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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