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路以来管着他不让他和齐家主仆俩起冲突的李济疏刚一进客栈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现在不在他身边,林平青就更是肆无忌惮了。
“郡主和苏姑娘话说得再漂亮,如今人命关天,就看郡主和苏姑娘去不去做了,不过咱们郡主多半是不识路的,还请苏姑娘代劳。”
说着,竟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腿喝起茶来。
苏长赢气得脑门都发烫了,但还是认命地从齐嘉禾手里将药方拿了过来,强撑着身体出门去了。
齐嘉禾如今只恨自己不争气,从小出门便是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连基本的辨别方向的本事都没有,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此次玉宁之行,她一定要和长赢学到一身真本事才行。
看着长赢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出客栈的样子,齐嘉禾别提有多想跟上去,帮她的忙,可她又生怕自己跟了上去会拖后腿,让她更辛苦,于是只好站在窗边,坐立不安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希望等她的身影出现时,她好第一时间迎上去。
林平青此时还得意着,前川是个边塞小城,他的药单上的药材一家药店或许是买不到的,得需苏长赢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多跑几家才能采购齐全,这样便可出了从玉宁到应天时她一直用武力欺压他的恶气。
可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长赢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街角,他也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昏死在那个角落了。
恰巧这时候,消失了一个时辰的李济疏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手里拎满了各式各样的皮毛御寒物品,还有软垫护膝护腰毛手套。
一见到李济疏,齐嘉禾这个时候就顾不上平时他们并不亲近的事了,直接凑上来一股脑将苏长赢出去快一个时辰还没回来的事同他讲了。
而那罪魁祸首林平青知道自己要遭殃,此时早已经钻到了那皮毛堆里:“哎呀,真是好东西啊,正好金原买的东西为了赶路都丢掉了,如今这些东西正是及时雨。日后柳大人和苏姑娘赶车也可用上软垫、护腰、手套,不仅舒服些,也不至于皮肤皲裂出血了,哈哈哈哈哈。”
林平青干笑了几声,转过头看见脸早已黑下来的李济疏还是乖乖认怂了:“我只是想整一下她,没想那么多。”
李济疏此时此时心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事了,丢下一句“平青,给郡主赔罪,本王出去还有事。”转身就出了客栈,消失在了前川的夕阳里。
这厢在城里绕了整整一圈的苏长赢终于买齐了林平青药单上所有的药材,眼见着天已经擦黑,她也加快了脚步往客栈赶。
只是由于缺少睡眠和过度劳累,此时她的轻功已经大不如前,只能赶一会儿就停下来歇一会儿。
眼见着再过一道桥,河对岸那条街,那街尾就是他们的客栈了,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突然,她发现自己身后的小巷里有一个人影闪过。
心里刚刚才放松下来的那根绳子,此刻又重新加倍紧绷了起来。
如今他们五人,会武功的只有她和柳一叙,现在的光景下,更是相当于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的状态,若是碰见高手那是必死无疑。
不管是谁的人,她不能将他们下榻的地方暴露。
想到这里,苏长赢立马拐了个弯,继续跟着这边这条街走。
前面的河坝里平坦开阔,那人不可能再藏在暗处了。
到时候只要她假装不知道,任由他接近自己,她再出其不意将他踢进河里,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一切都完美地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只是她将那人踢进河里了才发现他好像根本不会武功。
不仅如此,那熟悉的月白色锦袍,不是别人,正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景王李济疏啊!
秋天的西北小河,虽不至于严寒刺骨,但对于李济疏这样体质的人来说也够喝一壶了。
看着李济疏在河里上下翻腾挣扎的样子,苏长赢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六年多过去了,李济疏竟然还是不会水。
于是她赶快将手里的药材放在了一旁的大石上,然后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迅速将李济疏从河里拖了起来。
晚风一吹,冰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让苏长赢都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冷战,但她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去看一下李济疏的死活。
毕竟这次,可是她把他踢下去的。
只见那李济疏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河滩上,脸色苍白,胸口也没有气息的起伏。
苏长赢急了,她想起来千思阁曾经教过她的本事——要将手伸进溺水者的口中,按压喉咙处,让溺水者将腹中的河水吐出来后,再用嘴给溺水者渡气。
眼看李济疏就要驾鹤西去,齐嘉禾赶紧就要将手伸进他的嘴里,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济疏猛地睁开了眼睛,用力打开了苏长赢的手,趴在一边咳嗽呕吐起来。
苏长赢此时也顾不上所谓的身份,也轻轻地给李济疏拍了拍背,让他将腹中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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