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繁复的灯笼,还题着诗;地上是喧闹的人群,有抱着琵琶卖唱的,犹抱琵琶半遮面,音似丝竹窃窃啼。
有在人群中敲锣打鼓卖杂技的,一声喝下,嘴里吐出几仗焰红的火柱;大街小巷周遭都摆着无数的小摊,我兴奋向前跑,一个一个摊子,细细地瞧,我指着那一串串殷红,撒着芝麻粒的东西,朝着她喊道:“这是糖葫芦!。”
看见匠人用糖浆画着精美的龙纹,拿起来瞧,“这是糖画,爹娘从未让我见过,但是,我在话本里有看到,应是如此。”
看见拉白色须须的人,手上的须细如发丝,“这一定是龙须酥,”我耷拉下头,随即转头和她说:“我也只在话本里见过。”
她捂住嘴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她拿着一盏画着蔷薇的灯笼,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的,灯笼映得她的脸雪白透亮,格外美丽,连发丝都发出了金色的光辉,好似神灵,而我在这一瞬间,好像亵渎了她,羞愧使我迅速低下眼眸,不敢再沉浸。
“怎么了,没见过世面的少爷。”
我眼神躲闪,嘟囔回应:“没,没有。”
忽然,身旁跑过一群扎着蝶髻的小孩,手里提着小灯笼,嘴里哼着歌谣,其中有一个跑得有些许快,撞到了我的腿上,我险些踉跄,她扶住了我。
我回首查看,却听清了她们哼的歌谣,字字句句,深入我心。
“西家户,少儿郎,从顽疾,困深墙,吹春风,病恹恹,命不久...”
还未等听完,她拾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那几个小孩砸去,小孩捂着头,哼哼唧唧哭起来。
她面露凶恶,装出獠牙咧齿的样子,吓唬她们:“我警告你们,你们再哼这歌谣,今晚我就让夜游神上你家把你吃了。”
小孩们的哭声更大了,嚷嚷着要回家告爹娘。
她又拾起石头,准备砸去。
我伸手制止:“算了,没事,她们说的也是事实。”
“什么事实,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有我白薇儿罩着,你的寿命长长久久的,才不会像她们唱的那样。”
许是我从未见过热烈,所以像她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承诺,哪怕只是小颗的碎石,砸到我的安静无波的心海里,都能泛出好大一圈的涟漪来。
“好,我信你。”
自出生起,除了家里的下人,我便未见过其他人,因为病弱,爹娘为了我,都是让我待在家里养病,哪里也去不了,我只能在话本里看外面的天地,我看过井底之蛙的故事,我想,我可能此生此世都只能做困在井底的病恹恹的青蛙,可是今天她带我出来了,见过了外面的天地,我那平静如海的心,自此都掀起惊涛骇浪的暗流。
那一个晚上,她带着我到了可摘星月的高山,山上的风清冷似雪,她为我披上厚厚的披风,指着天上的星星,一个一个同我解说,什么北斗,什么参商星宿,我都能一一看过。
那样的体验,是我此生为敢想过的。
天微微发亮时,她便会带我回到我的院子里,让我假装安然睡了一夜,以躲避娘亲每天辰时的检查。
后来的好些天里,她都没有来找我,我总是在想,想那个晚上的情景,是否只是一扬美梦。
立秋,院子里又积满了落叶,我看到那株蔷薇,自她走后,再也没有开过花,心里莫名地焦急起来,不顾管家的劝告,兀自处理着它周遭的杂草,给它施以最好的肥料,可自那天以后,我便染上风寒,终日躲在房里,抱着暖炉过活。
秋分,我的生辰,大清早,娘亲便为我带来一碗长寿面,她笑脸盈盈的说着:“前几天啊,娘亲给你找了一门亲事,虽说对方家境差了些,可是人家姑娘长得可水灵了,而且,人家清楚咱家的状况,愿意嫁你为妻。”
“娘,我这样的身体,指不定哪天便去了,别耽误人家了。”
她赶紧避讳似的,狂往地上啐:“呸呸呸,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儿子,定会有无疆长寿。”
立冬,今年的第一扬雪,在深夜里下了,我翻身睡不着,起来看着窗外,发现下了厚厚的积雪,赶忙拿起自己的披风,为蔷薇披上,生怕冬雪会让它来年长不出花来。
这一年的冬至,家里非常喜庆,宾客满堂,人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为了让他们安心,我接受了那门亲事,但是我想,我不会碰那个姑娘,因我已有心上人,若我走后,她还是清白之身,便可去寻下一个好人家,我会许她绫罗绸缎,万贯家财。
洞房页里,我穿着大红的喜服,应着丫鬟的安排,与那姑娘同处一室。
她正襟危坐在床榻上,大红的盖头,盖得严严实实的。
“姑娘,我已有心上人,我恐命不久矣,若我离去,我会许你万贯家财,让你找一个心悦的人家,今后你我可以相敬如宾,我...”
“没见过世面的少爷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
她用手扯开盖头,丢在一旁,满脸不悦地看着我。
这样熟悉的脸庞,是我这些天来,日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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