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弹指间,我便吃得油光满面,尽管将肚子吃得溜圆,手上的鸡腿仍在使劲塞满自己的口腔。
她莞尔一笑,扯出自己的衣角将我脸上的油光擦拭干净。
“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间逃荒过来的呢。”
我谄媚讪讪一笑,“阿昔,我当真是饿极了,你这里的东西可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说罢我特意将手上啃得只剩一口肉的鸡腿递给她,她将头往后退了退,眉头紧蹙。
“吃饱了吗?”
“啊,我觉得还差点啥。”
她似乎是等不及了,径直别入主题。
“夫人可否帮我一个忙?”
听完我汗毛竖起,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紧张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动作,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大腿,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好,飘忽不定,半晌才回应她。
“不知阿昔要我帮什么忙啊?”
许是终于等到她满意的答案,她的嘴角邪魅上扬。
“你的眼睛和她的那么像,不如,借她一双眼睛,可好?”
我吓得径直从座位上跳起来,惊恐地望着她那淡定从容的脸蛋,还未来得及说出不字,双眼一黑再睁开眼时已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惊魂未定地环顾着周遭的环境。
密闭的洞窟里,空荡荡的,说话会有回响,震得耳朵发痒,洞窟的最高处,摆伫立着一座冰棺,通过晶透的棺盖,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
!!!
是...是师姐?
可是她那身上被缝缝补补的惨状,让我一瞬间心疼得窒息。
怎么会这样,尽管有华美的婚服在身,精美的妆容加持,也难掩她那苍白的手上凸起的疤痕,她的脖子上有清晰可见的刀伤,尽管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深深凹陷。
我瞬间红了眼,颤着声线问。
“师姐,师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找了师姐好久,找了好久...”
憇山神眼里盈着泪水,痴痴地望着她,似是有什么回忆在刹那间侵占了她的思绪,良久,她回过头朝着我邪魅一笑,她脖子上的符咒忽然闪出几道黑光,她的眼睛开始浑浊起来,溢上了血色。
“那,请你借她一双眼睛,只差一双眼睛,她便可以复活。”
我的心蓦地一震,观察目前师姐的状况,是回天乏术了的,这种采用别人身体上的部位来强行缝补好已故之人的躯体,操动阴魂复活,乃是逆天行道。
而且,又怎能保证,招回来的魂魄就是师姐的魂魄,即便成功,那师姐便再也不是那无瑕的修仙之人,而是从地狱回来的,没有自己意识的恶鬼。
师姐向来善良,不忍伤害无辜,此举是致师姐万劫不复,再无来生。
师姐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会查清楚,但是师姐今天,绝对不能变成恶鬼,污了她半生清名。
“你不能这样,既然你知道师姐的品性,那你应当知晓,这么做于师姐而言是意味着什么,师姐一生救困扶危,清白善良,怎能接受拿别人的性命变成恶鬼苟活于世。”
憇山神顿了顿,可是满眼的浑浊让她又瞬间失去理智,轻嘲狂笑起来。
“善良?一生救困扶危?好人真能有好报吗?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那些薄情寡义之人,也配享一世安乐?”
她的情绪愈发癫狂,在她疯狂宣泄自己情绪之时,我悄悄念咒,让手里唯一的符纸变成小纸人跑出去求救,现下只能如此。
“山神被人忘却,我本该消亡,无霜,是那样好的人,这世上,无人能代替她,哪怕我知晓此举乃逆天而为,哪怕我知道,我可能会因此散尽修为,消弭世间,可我只想再看她一眼,为此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受得。”
伴随着情绪的激动,她的声音愈发响亮,刺挠得我耳朵发痒。
我看着她越发浑浊的脸,脖子上越发黑的符咒,恐怕她神志早已被那符咒影响。
随即,她用一只手施展法术扼住我的喉咙,捆仙索将我牢牢桎梏,我被高高举起,脚下的失重感和脖子上的窒息感,让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能做她手中鱼肉。
她另一只手做好了施咒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刹那间一束光芒照进我的脸上,我感觉到我的眼睛被刺痛,眼珠子疼得好像快要被生生剖出。
好恶毒的法术,她一个不得离开山门的山神,怎会此毒咒。
小时候阿时寻回来的避光绸缎忽然显现出来,它覆盖在我的眼睛上,白透的绸缎犹如鲛人尾,散发着熠熠光辉,在巨大法术能量的流动下,它的两端不断飘逸起来,而我精致的发饰叮当掉落下来,在洞窟里响起清澈的回响,我的发髻也随即散开,如瀑的长发随着能量的流动飘逸着。
避光绸缎似乎在替我阻织着换眼的咒术,它一出现,我眼睛的刺痛感便少了几分。
憇山神被气的大喊,“你怎会有鲛人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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