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寒:“叶某何德何能受此厚礼,还请老先生明示。”
老者双目迥亮,精神矍铄。
可那沟壑横生的面容,却因压抑着极致的惊喜,反生出几分扭曲之态。
他强忍着情绪,声音沙哑:“不知掌门可还记得,一百二十年前在沈洲相识的一位朋友?”
叶珩:……
他该记得吗?
他记得才来鬼了!
他故作沉思,神色莫测。
老者见状双眼更亮:“那位是我们珍玉阁的少主,当年幸蒙掌门照顾。”
叶珩抬起眼,眼里透出几分幽光。
老者话语不停:“当年少主任性从掌门手里拿走此物,便一直在后悔。因此一寻多年,只为找机会物归原主。”
他亲自端过第一个托盘,双手奉至叶珩面前。
叶珩强忍着心里的波澜,拿过那对耳环,眼神更为深沉。
老者见状,不由得忐忑了几分。
声音也放轻了许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不难察觉的哀求。
让叶珩更觉不妙。
老者道:“可当年一别之后,少主在修真界再也寻不到您的踪迹,便以为您……”
“他因此郁郁多年,以致沉疴难起,大渐弥留。”
他忽然重重跪地,颤声道:“还请掌门念往昔之情谊,与少主见上一面!”
“这些都是这百年间,少主替掌门所寻集之物。”
叶珩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好好好,好得很。
要说孔涟的事,他还能拖一拖。
可眼下这位“故友”……
找上门便罢了,还为他病得都要死了,他要是再避而不见,便与杀人无异。
这杀的,还是珍玉阁的少阁主,跟得罪银行行长有什么区别?
他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八风不动。
他盯着跪在地上,满眼希冀望着自己的老者,以及他身后扑通跟着一起下跪的众侍从。
薄唇微抿,眼中流光微动:“我此次出门,是为门中历练弟子而来。”
见他松口,老者忙不迭道:“掌门莫急!”
“只要老朽将消息带回给少主,少主撑着病体也必然会等着掌门处理完事务登门的!”
叶珩:……
天下的老头都是活得久的人,而活久了的人脑子总是“精”。
简单一句话就把他给安排了。
也罢。
他上前亲手将人扶起。
“这是叶某应该的。此前在清云镇,叶某也多受贵阁照料。”
他只字不提那位少阁主,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他心中想法。
老者略一思索,便道:“少主虽久病沉疴,但天资聪颖,百年来阁中事务一直都是少主亲自打理的。直至半年前身体不支,才渐渐撂下手。”
“掌门初登高位,听闻门中情况艰难,掌门但有需求,老朽可先替掌门传达。”
为表诚意,他直接取出一张黑卡。
“掌门可凭借此卡在珍玉阁内任意消费,不计数目。”
相当于一张不设上限的信用卡了。
谢牧忍不住看向叶珩。
他与叶珩相识只有半月,他知道他来历神秘,却不知他竟与珍玉阁的少阁主有这般渊源。
他黑眸中暗光流转,藏在袖中的手也微微用力。
修真界除了修为,个人出身,身后势力,都是极重要的因素。
可他什么都没有。
他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验出灵根后,便离开村子,来到小清风门求道。
十八年来,他没有大的造化,也没有危难的起伏,一直安安稳稳。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可他却遇到了叶珩。
当时他听闻新任掌门收徒,不知为何忽然决定一试。
然后从此万顷平波成了过往,他有了极度的渴望。
渴望实力,渴望权势,渴望……
眼前这个人。
然后他就见这个人把那张卡推了回去。
在见到那位少阁主,预估完这段风险之前,叶珩不会吃这白来的食物。
“老先生有心的话,便替我徒弟挑选一套合用的法衣吧。”
老者刚高高悬起来的心一下落下,赶紧吩咐。
“快去将那件玄迟衣取来。”
侍从应声便要出门,谢牧打断道:“师尊,弟子可以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叶珩看向他:“你说。”
谢牧定了定神,朝老者拱手:“敢问贵阁可有圆融清灵液?”
老者一顿,精明的老目打量了他一番,点头:“有。”
然后转头:“去替小友取来。”
他是元婴修为,叶珩都得称一声前辈,他唤谢牧小友,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
珍玉阁消息灵通,随着进入秘境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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