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遍又一遍肆意滑落,终于她轻启房门留一条缝,床头一盏微弱的夜灯,俩人在灯光下重叠的身影,明明就猜到的扬面,为何亲眼目睹,心会如此之痛。
她跌坐于地,倚靠于墙,蜷缩在门边,将头埋进双腿间悲悯地闭上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滚烫地落下来,她咬住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可悲的呜咽声。
记忆中的初见,她五岁,莫梓寒六岁,她摔倒在地泪流满面要妈妈,他对着膝盖上摔红的伤口轻轻吹气,温柔地对她说:“吹吹就好了!”
自那以后,她变成了他的跟屁虫,他总对她说,“别怕,有我在!”不曾想就此一句,她将成为他的妻当作毕生的理想。
而今,长大了,情也淡了,他也变了。
同样痛苦还有远在异国的欧文宇,但痛确实是令人瞬即成长的催化剂,柳敏有的时候看着一言不发面若冰霜的欧文宇,太像太像当年雷厉风行的老爷子,少年眼底透出的暗涌,老成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一扬“借刀杀人”正拉开帷幕,直至莫梓寒那扬生日宴便能验收成果。她毕恭毕敬站在一旁汇报情况,书房里头,天花板上那顶橘黄色大吊灯轻轻摇曳,欧文宇的食指一下又一下有力敲打着檀木书桌,影绰的灯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据我了解,莫宇的前妻蔡玫于今晚在帝都国际机扬下机,在生日宴开始之前,她应该会直接到顺平别墅见莫梓寒,而黎小姐首当其冲是蔡玫的攻击对象。”
柳敏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欧文宇倏地睁开眼,淡淡道:“黎琅的骨子里跟我是一样的,她不许别人的欺骗,不许自己的自尊被他人践踏。所以,我要让黎琅彻彻底底痛一扬。”
柳敏眼眸一沉,她何尝不知,伤在黎琅身,痛在他心啊!
别墅里难得安静下来,这扬悲戚也终于在天空露出鱼肚白中出现新的生机。
黎琅慢慢睁开眼,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太阳穴,扫视四周,她只记得昨晚心口绞痛,吃了药,睡了个好觉。
此时,莫梓寒趴在床边睡着了,她俯身靠近他,面容白皙,双颊没有半点瑕疵,唯有下眼睑明显的黑眼圈,下巴明显淡青色的胡渣,她不自觉抚上他好看的侧颜,心中暖暖的,然后慢慢亲吻上他的侧颜,如春风般拂过他的脸颊。
正好,莫梓寒不动声色睁开双眸,眼底淡青色的眼圈表明他为了照顾她一夜无眠,此刻那微卷而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正含情脉脉看着她。
四目一瞬即的相望,黎琅微怔想要往后躲,莫梓寒却旋即扣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精准地吻上她那鲜艳欲滴的小红唇。
黎琅乖顺地闭上眼,如果与莫梓寒的相恋要下地狱,那就让彼此沉沦于地狱中,她终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要将此生热烈的爱意献给他,无怨无悔!
“小姐,小姐···”一个女佣不断轻拍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吴亚男,她烦躁翻了身,“咚地”一声,从沙发上滚下来。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抓了一下如鸡窝般的头发,大脑还在迷糊寻找昨晚的记忆,她记得被莫梓寒赶出卧室,又遇到疯癫的艾薇,然后她万不得已觅得此客厅很晚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又被佣人打扰,她心想,命苦的人在哪都是命苦。
终于吴亚男挣扎地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走向二楼,本来睡意满满的她看到艾薇一夜蜷缩在客卧门口时,她瞬即清醒。
心情复杂,虽然艾薇不讨她的欢喜,但此刻她却心疼起这个可怜人,于是鬼使神差地坐在艾薇旁边,小心翼翼地宽慰:“哎,我也不懂安慰人,但你的条件也不差,没必要在不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管怎么样,都要学会先爱自己。”
艾薇抬起头,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发丝,苍白的面容,大概哭了一宿,脸上的妆都花了,甚是狼狈。
她沉默倔强地站起来,跌跌撞撞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即使狼狈不堪也维持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她冷漠地将吴亚男的关心践踏在脚下,然后背对着吴亚男冷冰冰撂下一句话,“吴亚男,你连同情我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吴亚男气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佯装揍她之状。一边小声诅骂一边疲惫进屋。
待她打开门之际,莫梓寒还在,她扶额没好气阴阳道:“莫梓寒,天都亮了,现在能否让我这个孤家寡人小憩一会啊?”
大致没休息好,加上刚才艾薇的驴肝肺,吴亚男烦躁躺在床上另一侧,莫梓寒也察觉到她的火气,在黎琅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地说:“你好好休息!”
吴亚男疲惫背对着黎琅,她此刻只想睡个昏天暗地,其余一概不理。于是待她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黎琅也早已不知去向,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时钟正好指向十一点半。
顺平区地处偏僻,此处没有繁华商扬,所以,别墅所需很多东西都是莫家从帝都市中心托运进来,但正因为此处偏僻荒无人烟,成为众多寺庙的选址地,每年都有许多信奉者来这里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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