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日晌午过后,才算靠近了京郊。
连玖果然是个皮实的姑娘啊,虽然现在胳膊上还挂着布条吊着胳膊不用力,可是一路上看看这看看那的,忙活的不行。
还时不时回头和楚良说说看到了什么,就算少爷不回答她,她也觉得没什么,只要少爷没说不让她说,她也就没停。
前面驾车的乔平可是脑袋都要大了,这小姑娘好像不会累一样,叽叽喳喳,一路上就没停过,少爷都没说什么,他就更不会说什么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从昨天开始少爷对连玖更加包容了。
在后面马车上的楚夫人自然也听到了,一开始还不习惯,但看儿子没阻止,她也没说什么,慢慢的这小姑娘说了一路,楚太太竟然笑了。
方嬷嬷看到,还惊奇的问:“太太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不是,只不过听着这小姑娘看什么都好奇,开心罢了。”
方嬷嬷自是不信的,跟在太太身边几十年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太太,您可别忽悠我这个老婆子啊,您看着可不像因为这个开心啊。”
楚夫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小玖这姑娘,算是说了一路吧,不光是我们,一行的人怕是都听见了。”楚夫人顿了一下。
方嬷嬷却着急问道:“是啊,太太,晌午吃饭的时候,小厮丫头还偷偷议论过呢。”
“那就是了,这小姑娘说了一路,你可有看到良儿制止过一次。”
方嬷嬷还认真的想了想,一拍大腿,“太太,还真是,少爷可是一次都没呵斥过小玖。”
这会不用太太再说什么,方嬷嬷也懂了。
她家少爷,从中进士之后,看着为人就冷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少爷还是原来的少爷,可是不一样了,对很多事情更多的是不在意了,平日里身边就跟着两个小厮一个侍卫,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回门,大多时候就在屋子里看书。
这不太太着急了,怕他留下什么心病,从此不愿再和别人交流可怎得是好,今年回去就有可能被封官了,哪怕是个小官也需要和别人打交道,不能什么话都不说,要不然这辈子就真的只能这样了。
而且少爷那样的人,少年天才,人中龙凤,要是一辈子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才是真的可惜呀。
现在好了,有一个小丫头能让少爷去包容,无论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太太看方嬷嬷一眼便知道她想到了自己想的,“良儿小时候何等风光,但自从老爷去了之后,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才真的明白,这辈子只要良儿过得开心,别的我也就不求了。我早已没有让他做高官的想法,这辈子能养家糊口,有一个和善的妻子,再有几个孩子,我都要开心死了。”
方嬷嬷应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太太这几年也不曾逼过少爷,我想少爷自是懂的。”
“他懂归他懂,可当娘的哪有不操心的道理,要不是这次我硬拉他出来,我都怕他断了娶妻的念头,到那个时候我就算以死相逼,最后恐怕他都要和我这个娘离心了。”
“太太啊,可千万别这么想,这个家的主子就您和少爷了,要是你们再离了心,这家就不成家了。”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这不就想找个通房丫鬟,只要他愿意,能留下一儿半女,我都想着,他要是实在不愿娶妻,就不愿吧。现在我的心可是放下一半了,这个小玖无论是不是因为前个救了良儿,让良儿另眼相待,只要良儿愿意接纳她,我就不会苛待和委屈了这个姑娘。”
“太太,你从小也不是刻薄的人,老奴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您放心,那小姑娘老奴带过几天,是个机灵的孩子,就是从小不是府院里长大的,规矩差一点,人是个好孩子的。”
“我也是看中了她从小不是府院里出来的,还读过书,才硬要良儿收的,要不然怕是良儿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还是太太想的周到。”
“我这当娘的也就能做这么多了,往后还是要看良儿自己了。”
“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少爷过的好,别的都没什么的。”
“是啊,我也就和你唠唠,良儿面前也是不敢露出一分,儿子心细,我也只他孝顺啊,可无奈,就到了如今这样了。”
……
第一辆马车中,楚良丝毫不知道,母亲和嬷嬷在后面的马车里由一开始的雀跃到后来的忧心。
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话还在想着,也是颇为惊叹连玖这丫头的活力。
“好了,到马车里坐好吧。”
连玖一看少爷好像有话说,就乖乖在一边坐好了。“少爷,怎么了?”
“马上就要进城了,你这叽叽喳喳的性子要收起来了,城里不比城外,要把你跳脱的性子收起来。”
“可是,少爷,性子要怎么收起来?你让我把头发、衣服收起来还行,性子要我不会收。”
楚良又无声的笑了笑,摇了下头,这一路听这连玖描述马车外的景象,有的时候就算没看到,有这个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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