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雨水多发的时期,山前屋外,各种植物冒芽开花,这个时期的山上就有很多野菜,或许是植物的根,也或许是植物的叶。就有许多人背着竹篓拿着用具去摘或挖,时令小菜,季节的味道,也别有一番风味,人们把这种行为称为—-“上山打野。”
姜梨来的时候有多开心,挖笋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祁北川也不例外。
竹林大而密,光透不进去,地面是潮湿的,然前几天刚下过暴雨,又湿又滑,稍不注意脚下,就会摔个大屁股墩儿。
裤子、衣裳上裹满了泥水,真是一扬酣畅淋漓的挖笋。
从竹林出来的时候,姜梨的个子还拔尖了不少,只是步伐显得有些笨重。
路过一条小溪,两人决定停下来休息会儿。
“怎么样,打野好玩吧,嘻嘻!”
姜梨把鞋袜脱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脚伸进了冰凉的水里。
祁北川的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开口:“凉。”
“不会,很舒服。”
姜梨微微一笑,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心生一计,突然就有了坏心思。
只见她弯腰用双手掬起一滩水就砸在了祁北川裸露在外的手背上,做完坏事的她扭过身子在水边荡着白嫩的脚丫,不敢看他。
突来的清凉,使得祁北川抬头看她。
姜梨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侧身笑道:“不凉吧,祁北川,你也试试嘛,很舒服的。”
祁北川闻言照做,姜梨没有发现,他的耳根子如同晚霞般红艳。
少女的脚莹白如玉,纤长的小腿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很柔软很白净,一把就能握住。
她似乎不太懂那些糟粕规矩,也或许是那些困不住她自由的灵魂。
大方明朗,柔和而不做作。
小溪很浅,水流缓慢。
姜梨想到了小时候,在乡下外祖家,她和哥哥姜瀚宇喜欢去溪边摸鱼抓虾,祖母也会带他们上山撒欢,美味的刺泡儿,酸甜的野果……总之童年是愉快的,人总是向往美好。
但是祖母已经逝世几年了,属于她娘木婉琴的田产全被几个舅舅吃干抹净,一分都没有留下。
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然后,没有然后。
她离小时候已经很远了。
姜梨一边说着童年旧事,祁北川就在旁边听。
怪不得她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原来她的小时候是幸福的。
开朗、活泼。
善良、聪慧。
真诚、随意。
人间动听的词拿来形容她,都觉得淡然无味,这一刻,祁北川觉得,她就像一颗闪耀的珍珠,闪闪发亮。
“好啦,我们回去叭~”
“祁北川,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玩什么好呢?我想想,猜丁壳怎么样?”
姜梨坐在地上,小手撑着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嘴里叽里咕噜,看着忙碌的祁北川。
他在收拾地上掉落的竹笋,姜梨说了,回去就给他做好吃的,保证香得他把舌头都吞掉了,所以这笋呀,一根都不能少。
“嗯。”
一个单字从祁北川口中发出。
“那你看好哈,这样子是剪刀,这样子是石头……”
游戏规则:石头克剪刀, 剪刀克布,布克石头。
三局两胜制。
谁输了谁背筐,还有小锄头,其实没多少东西的,姜梨单纯只是觉得祁北川闷闷的,不仅话少,还顶着一张冰块脸。
“哝,我赢喽~”
姜梨高兴得双手比着剪刀在面前晃动,丝毫没发现是男人放的水,祁北川发现,她只会石头、剪刀、布这个顺序,第一局是石头,第二局还是石头,第三局依旧。
姜梨好心情的走在前,嘴里啦啦啦的哼着小歌,走了一小段后,她笑嘻嘻的跺着小碎步过来,从祁北川手里抢来了小锄头,然后跟他并排走说着话,尽管大多数都是她在说。
——
“哇,发财了~”
“祁北川,你快看,这里好多野菜……荠菜拿去包饺子最好吃了,你看你看那个长得高高的我们这里叫刺笼苞,拿来炒腊味最香了,还有还有野葱,可以煎鸡蛋,做蘸料,还有……”
姜梨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小坡,底下还有几块未开垦的农田,她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飞跑过去,拎着小锄头就是一整个挖挖。
没有烦恼的女孩。
祁北川宠溺的看着,有些想笑。
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年龄了怎么办?
也就比她大个一二三四五六岁吧。
嘴角一拉,又不想嘻嘻了。
姜梨抬头叉腰:“”对,就是这个,小心点哦,别扎手了。”
她在指祁北川掰刺树上发的刺嫩芽(刺笼苞),这个主要吃它没长开的叶,还未绽放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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