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眼神锐利,紧紧盯着毛骧看了很久,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件事你回去后要一五一十地向陛下汇报,然后找个安静的院子好好养老吧。”考虑到毛骧作为指挥使已经为大明皇室效力多年,为朝廷办了许多机密之事,他的能力和贡献不可忽视。也许是因为近年来不断立功,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朱樉并不想做出那种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无情之举,因此决定给他一条生路。
毛骧感激涕零,毫不犹豫地磕头道谢:“多谢吴王开恩!”此时此刻,能够拯救他性命的唯有眼前这位吴王,即使是太子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朱樉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好了,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如果你的儿子有出息,可以安排到雄英身边担任亲卫。”
听到这个消息,毛骧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表示衷心的感谢:“吴王殿下请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肝脑涂地,以报大明之恩!”
朱樉点了点头说道:“你起来吧,那边派人保护了吗?”
“殿下放心,齐眉山臣留了一个百户在四周保护,绝对安全!”毛骧站起身后躬身回道。
朱雄英一听,原本还在担心丘福临的安危不知道怎么跟朱樉说呢,没想到朱樉早就有了安排。
看到朱雄英的表情,朱樉心中乐道:“这傻小子,跟那丫头认识一天就动心了,真不知道像谁了!”
朱樉坐在想了想,说道:“派人搜集各个勋贵府上干的恶事,包括他们下人还有亲戚,一并查探清楚,那些没有犯事的勋贵要摘出来,不能强安罪名。收集完证据后,就可以通知京城可以出发了。”
“臣遵命!”毛骧说完就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朱樉盘腿坐在茅草上,对一脸好奇的朱雄英说:“想问什么,问吧。”
朱雄英学着朱樉盘腿坐着,双手撑着下巴,托着脑袋想了想,小声地问:“二叔,我记得锦衣卫的铁律是您跟父皇订制,凡是触犯的都得死,为什么你会留毛骧一命呢?”
朱樉看着朱雄英认真思考的样子,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朱雄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雄英,你觉得如今大明的律法还有规定完美么?”
朱雄英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父皇跟二叔算是开创了历代王朝制度的先河,虽然制度上都是为了百姓与大明的发展。但凤阳就是一个例子,总有人能钻律法制度的空子,至于完美不完美,我也说不上来。”
“雄英,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律法以及制度,哪怕在完善,也有人能找出漏洞。这是因为律法以及制度都是人来操纵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也讲究远近亲疏。打个比方,有一个恶人杀掉了一位母亲,那母亲的儿子又将恶人杀掉了,那么这个案子交给你,你会怎么判?”朱樉缓缓的说道。
听到朱樉的问题,朱雄英为难了,一方面是儿子为母报仇是孝,另一方面大明律是法,于情于理不应加罪儿子,但又不能不顾大明律法。如果按照律法,儿子杀了人必须受到惩罚;但从人情伦理上来说,儿子的行为又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这样的情况让朱雄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如果那个恶人的孩子再把那个儿子杀掉呢?如此就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每一次的杀人都有其理由,但律法却不能因此而改变。
看着朱雄英纠结的样子,朱樉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雄英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律法与制度是用来维护大明的秩序、保障百姓的重要工具,但它们并非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发展,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些规则也需要不断完善和更新。不能总是躺在先人的功劳簿上,而是要积极主动地去适应新的形势和挑战。时代在变化,社会在进步,如果我们的律法和制度跟不上步伐,就会失去其应有的效力。因此,我们要保持敏锐的洞察力,及时发现问题并加以改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适应大明的发展和百姓的需求。”
朱樉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朱雄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对于律法与制度的理解还停留在表面,没有真正深入去思考其中的内涵和意义。
过了一会儿,朱雄英缓缓开口说道:“就二叔刚才那个例子来说,解决的办法就是细化大明律,要将不同的情况都考虑进去。比如那个儿子是犯了杀人罪,按例要罚,可免除斩首,收押劳改一定时间后再放出来回归生活。制度也是一样,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做不同的调整,不能一味的搬旧例。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朱樉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你说得对,至于毛骧,他毕竟也是个人。抛开锦衣卫的制度不谈,他也不过是犯了个失察之罪罢了。但你要明白,他曾为你皇爷爷和父皇立下赫赫战功,为大明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一个人出了问题,我们不能仅仅关注他的过错,更应想一想他曾经的功绩。在内心深处,要有一把衡量的尺子,将功与过相互对比。如果功大于过,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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