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启动,炎子珩放下半扇车窗,清冽的风肆意灌入,带着星星点点的霙。
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好迟啊。
不知是因公事,还是刚刚朋友的几句戏语,炎子珩心中无由来的憋闷。
不由得想起聂欣瑜,一双灵动空灵的杏眼,笑起来有一双浅浅的梨涡,哪怕因为窘境不得不和一个陌生男人领证结婚,还是时刻保持了那种乐观积极的心态面对,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有人说,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你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能联想到她。
车子缓缓而驰,司机突然开口,“老板,前面是不是聂小姐。”
司机的话,打断了炎子珩的思绪。他掀起眼皮,扭头转向车窗外,一抹蓝衣映入眼帘。
这身衣服,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上午自己替聂欣瑜搭配的大衣吗?
炎子珩抬起手腕,低调奢华的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寒风冷冽,雪片飞洒,她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娃娃,低着头,孤独游走。
“老板,您要不要……”
炎子珩没有回答,车子飞驰而过……
……
聂欣瑜觉得自己在这个年底,格外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她没有目的的在大街上流浪,无亲无故、无家可归。
现在又开始下雪了。
太仓也有雪,不算大,时间也短,每每天际转白,人间忙碌开来,地上的雪也就消失殆尽了。
可眼前,大雪纷纷扬扬悠悠洒下,小女孩的心中全无浪漫之意,满满的酸涩和无助。
聂欣瑜独自一人孤单地立在一盏路灯下,轻轻伸出手,大片大片的雪,遇上她手心的温度,转眼间溶解只剩几滴水滴。
什么都留不住。
难道连妈妈都留不住吗?不可以放弃的。
她想再次伸手去接,头顶一片黑影袭来,一片纯黑色的伞面,遮挡在她和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之间。
聂欣瑜狐疑转头,看到一张精致、陌生却还算认得的脸。
炎子珩没有说话,表情淡然,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举动,猝不及防地攻陷了聂欣瑜此刻脆弱毫无防线的心理。
她好像是在荒漠中忽然找到了水源,于沉浮的水域摸到了浮木,脑海中突然就闪现了一些念头。
聂欣瑜伸手抓紧炎子珩的衣襟,战战兢兢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妈妈,我找不到她了,她还病着……”
她的鼻尖和耳朵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哭得。原本灵动的小鹿眼,此刻噙满泪水,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让人怜惜不已。
炎子珩看着眼前的聂欣瑜,微微凝眉,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他拉着聂欣瑜,把她塞进不远的车子中,缓缓开口,“慢慢说。”
车内的温度,让聂欣瑜的身体逐渐回温,可她还是蜷缩着,低低地说道:“我妈被宋忠华安排在汇雅医院治疗,可下午我去的时候却被护士告知,我妈已经出院了。”
“我去华悦地产找他,被前台拦在楼下,电话也不接。”
“我还想过去报警,可是……可是立不了案,我……我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聂欣瑜小心翼翼地阐述着,询问着,对于她来说,炎子珩大概是她能遇到的,最好的求助途径了吧。
炎子珩轻轻嗯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经年以后,聂欣瑜某天回想,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对炎子珩,开始有了盲目的信任和依赖。
——
两个小时后。
一个小社区医院住院部里,聂敏静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此刻已经入睡。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如果不是医护确认过她的情况尚可,聂欣瑜真的怀疑母亲的情况,她实在,太瘦小单薄了。
聂欣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还是哭泣不止,她觉得自己愚蠢极了。如果不是她盲目地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决定,母亲就不会再一次被宋忠华的诓骗,耽误治疗,这都是她的错。
但事已至此,聂欣瑜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这样被击垮,母亲的治疗不能停止。
她退出病房,轻轻把门带上。来到走廊上,炎子珩双手抄着口袋,斜斜倚靠在墙边。墨色大衣直直垂下,深邃的五官清冷孤傲的气质,和这破落的医院环境,形成了巨大强烈的反差。
聂欣瑜走过去,在他面前鞠了一躬,诚心道了声谢谢。
炎子珩被她这夸张的行为弄得表情有些不自然,兀得直起背脊,清了清嗓子道:“我联系了其他医院,明早转院。”
“谢谢。”
“今晚,你是要留在这里吧,我会派人送一些日用品过来。”
“谢谢。”
“那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谢谢。”
炎子珩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好像有种莫名的矛盾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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