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得太远的哈达作品 新场古镇往事全文阅读简介:新场古镇往事最新章节章节目录 第 3 章 张老太太(第1页/共2页)
新场古镇往事 章节目录 第 3 章 张老太太(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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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细雨给小巷子两旁的花洗了个澡般，朵朵滋润，雨水顺着花骨朵花落到叶面上，形成小小的、晶莹的，泪珠般的晶体。
雨不大，第一次体验，江南的雨天，我连伞也不想撑，就已走到街面上。
路过昨天的那栋小楼，或许是因为被一夜的雨滋润过了，小楼上的栏杆也不再灰蒙蒙，反而显得有点亮色，但我始终感觉那好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的回光返照，是精神了点，但那种濒临死去的感觉还是犹在。
我沿着昨天来的路，左拐就是商业街。
清晨，各家商铺都还紧关着，沿街的大大小小的门，这个时候，远方的游客还未抵达。
商业街也失去了昨日的喧闹，我抚摸着洪富桥，站在桥当中，我很好奇，这瘢痕雷雷的桥，我的祖父是否当年也走过？
是否在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天，祖父是否也和我这样站在桥当中，看着屋檐的水落在河里？
我不知道，时光无法穿越，祖父也已死去，这样的问题，没人可以回答我。
我沿着洪富桥的石台阶走下去，洪桥港畔，就是一栋三层砖木结构木老建筑，整个建筑看起来有600多平的样。
走近一看，上面挂着“第一楼书扬”的上海文物保护的牌子。
我好奇这样的一栋老建筑，如何是在战火纷纷的年代，保留下来了？
我沿着商业街一路向北，边走边听到自己的鞋子划过石头上发出的轻微声音，再往北，看到一个路牌，上边写着“新扬大街”，原来我和祖父都走过的这条街，叫这个名字，就是不知道当年，也是叫这个名字吗？
继续往北，看到有个亭子，里边有几个老人在卖新鲜的蔬菜，我也叫不出那些蔬菜的名字，她们看我走过，用当地话话，招呼着我去。
可惜，作为新扬人的后代，我已无法听懂祖父会说的话。
祖父在世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听到过他用上海话聊过天，唯一一次听到他用上海话，是二叔去世那天，他哭着看“要西了。”
年少的我，没有听懂那句话，但我把那三个字刻进了自己的记忆里。很多年后遇到一个上海籍的同学，她告诉我，那是“要死了。”
年少的我，一直以为祖父对于二叔的死，不是特别伤心的，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时，他的世界从此，也死了。
我笑着对那些阿姨摆摆手，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家“浅作咖啡店”，可惜还没开门，抬头一看，雨停了。
折回酒店，前台妹妹已经在打扫卫生。
“妹妹，这附近有咖啡店吗”
“有呀，不过太早了。”
“对了。陆先生，你在窗边那边坐一下，房东奶奶马上来了，她有好喝的咖啡。”
我推开了窗户，下边的小河，幽幽的流淌着。我抽出烟，走到外边的阳台上，抽起了烟。
我刚抽完两根烟，听到前台妹妹和进来的人讲话。
“张奶奶，老太太今天不来吗？”
“来的，在和隔壁邻居聊天呢，马上过来。今天几个客人，我去做早饭。”
“张奶奶，有位客人想喝咖啡，一早买不到，你多做一杯吧。”
“好的。”
当我，抽完第三根烟，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有杯咖啡，正想去谢谢前台妹妹的时候。
一位看起来年纪很大，甚至看起来比我祖父还要老很多，但精神很足的老人从门外走进来。
先前已进门，被前台妹妹叫做张奶奶的老人，连忙去扶老奶奶。
“嬢嬢，慢点。”
张阿姨看到我已经端起咖啡，上来对我说。
“客人，需要牛奶和糖吗？”
“谢谢，阿姨，黑咖就好。阿姨，你们古镇上的居民也喝咖啡吗？”
“很少哦，基本上都不喝的，就我嬢嬢喝。”
“嬢嬢是阿姨的意思吗？”
“哦，是的，客人，不过她是我妈妈。”
“阿姨，那我有点听不懂了。”
“不怪你听不懂，客人。好多当地的年轻人都不懂。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老习惯。我母亲命苦，叫她妈妈，怕不能承受，就降级改叫嬢嬢。老传统了，现在没有了。”
“哦。”
不知道祖父当年是如何称呼自己的母亲的？
那个老人，看到我也在喝咖啡，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也端起咖啡，很是优雅的喝了一口。
老奶奶看了看我，用很标准的国语，问我：
“先生，也喜欢喝黑咖？”
“是的，老奶奶。”
“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台湾来的。”
“台湾？”
“嗯。”
昨天我向前台妹妹打听，陆家宅的事，前台妹妹看老奶奶来了，走过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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