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醒爱碎的时候,是否感觉身体向浮躺在云层,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坠落。又有一种坚定的信念不能让它再飘了,否则就会像一只热气球一样,总会支离破碎的。然而,现在它动不动,飘不能飘,它当如何?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动弹了,果不其然,我落下去了。落在一个四周都是围墙的角落,往前望去,是长长的巷道。我是自由的,我不会在飘,我的重力比在空中增加了几倍,但是我并不轻松,我仍未逃脱死亡的阴影。我快速的奔跑着,想挣脱上帝再次为我设置的圈套。
因为我的自卑,我害怕大声说话,似乎我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我的诅咒。我奔跑着,思索着,发现巷道是一个无边的笼罩。似抖动的毯子,无论如何跑,都是原地踏步,又似被宙斯惩罚的使者,每天都要推着石头上山,到晚上又会滚下来,明天又要推,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打破上帝的阴谋。
我加倍的奔跑着,可恶为何又回到了原地,那坑坑洼洼的黑墙壁,夹杂着一闪一闪的白光,似黑幕中的幽灵。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只管跑,前方又没路了,该死的胡同,无法必须得退回去,不然,时间又会少一些,人类岂不是更危险。这样想着,又往回跑。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胡同,但胡同依旧,依旧胡同。蓦地,自己懊恼起来了,我是不能穿越胡同的,因为胡同太邪乎了,宛如为自己设置的五指山,那墙壁就像是山峰,把我困在下面。然而,自己是鼠,是一个永不言败的使者,我能够屈服么?再困难,也要行。
来到一个花团锦簇的地方,但四面仍是厚厚的围墙,花儿好美,羞涩的玫瑰躲在郁金香的后面,郁金香似乎也很腼腆,它低下了头,脸上泛着红晕,像是见了一个英俊的王子。许多花也排在巷道的两边,是为英雄饯行么?但我不是英雄,而是一身的疲惫,一身的污垢。这些鲜花不属于我,我不能败倒在花丛下,可是我心又不甘,为何其他使者有鲜花笑脸相伴,我没有。就随手摘了一束樱花,好香,那香气从鼻孔直插入肺部,身体似又回到了云层,渐渐地昏昏欲睡起来。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睡了几个时辰,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我思索着,并不打算苛责自己,因为我实在太困了,最重要的是挽救,而能挽救的方式就是跑。跑让我身心疲惫,我停下来,看着深不可测、百折千回的胡同,让我变得更加焦虑,而这高耸的墙壁,让我更加恐慌,肚子又饥又渴。我不禁哭泣起来:“开恩吧,上帝,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弱鼠,是斗不过你的,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心情首次跌落到极点,感觉像在沙漠上行走,面对着束手无策的沙丘,心很是悲凉。我提醒自己,不要绝望,不能绝望,一定要走出胡同,路依然在脚下,我仍存在。
我必须讲究一些方法,不能瞎干了,因为时间不允许,我看见旁边有些碎瓦,我便拾起瓦片,在我跑过的路上抛一些瓦,表示我曾经走过。是的,可以解决的,只不过是一个死胡同而已,但我的头脑却是灵活的,继续奔跑。我不停地奔跑,不停地抛碎瓦,前方有瓦,绕道,那边才是正确的方向,该死,又碰到一面石墙,无法又得退回去。
忽然,天空飘来了一只鹰,它高傲的盘旋着,俯视着大地,不好,它向我冲过来了,像支箭,似道光,直射目标。我当如何?我加速的奔跑着,我不能当它的口中食、腹中餐。我似磁铁的南极,它似北极,慢慢地靠拢,慢慢地接壤。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我形成一个包围圈,来不及思索,它向我俯冲,嘴像一把张开的镊子,直向我抓来。我本能的一闪,居然躲开了那把镊子,但仍未逃脱死亡的威胁。它的利爪横扫过来,朝我的头部抓来,我快速的转身,但臀部还是被它扫过。我感觉一阵痛,从我的尾部通过中枢神经传入我的大脑,但重要的是逃命。我踉踉跄跄的往前跑,终于逃脱了鹰的包围圈,但我不敢往回看,忽然听到那只鹰在天空鸣叫。我停下了,臭骂道:“去死吧,你这个上帝忠实的守护者。”鹰发出一阵阵嘲笑,那鹰爪有斑斑的血迹,天哪,它上面居然有一条尾巴,我的尾巴。突然,我感觉身体有一种剧烈的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传遍全身。尾端仍在滴血,染红了腿,还有那地面上数不清的斑点。我不能保持平衡了,跌倒在墙角边,用墙壁压着我的断尾,不让它流血,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这死气沉沉的胡同。啊,好累,眼睛不停地交接,眼前不断的重复一黑一白。
我来到大草原,天空笼盖在草原上,那草青的欲滴、青的茁壮。鼠家族忙着储备过冬的食物,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看着鼠家族搬运食物。突然,那只鹰俯冲过来,向我俯冲过来,我绻缩在妈妈的怀里不敢动弹。妈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大铁铲,向鹰嘴一打,那鹰被打在草丛下,挣扎了几下,狼狈的飞走了,妈妈抚摸着我,说不怕不怕。忽然,眼前有淡淡的光,天微微亮,没有太阳,也没有雨露,仿佛白昼被谁吸去了。我看到身上的血迹,地上凝固的斑点,想起那要夺我命的鹰嘴,心猛然的抽动一下,嘴角喊出:“妈妈,我怕。”然而没有声音,不见生灵,只有我自己,我的妈妈哪去了?妈妈,您应该在我身边,可是他们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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