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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冷眼看着眼前血腥而疯魔的一幕,轻声道:“就这样吧,不用追究她。”
转头对吴越道:“我去旁边透口气。”
等段晓棠走远,哪怕交浅言深,作为积年将校,宁岩有必要提醒身边几个生瓜蛋子,“段司戈有点不对劲。”
段晓棠的不对劲早有迹象,之前潜藏于底,直到华阴山谷中,军队真正出现伤亡,才正式露出痕迹。
时至今日,不到病入膏肓。段晓棠控制得很好,绝不耽误正事。但亲近之人极易发觉变化,比如放在刚出京的时候,她绝不会放纵女人的行为。
范成明叹口气,“能有什么办法,她一不好酒二不好色。”真送过去,反而要闹翻。
宁岩:“段司戈的模样,有点像传闻中酸腐文人伤春悲秋。”
庄旭:“这种情况,怎么过?”段晓棠书读的烂,但确实读过许多年,沾上一星半点不是不可能。
宁岩:“我没见过。”南衙全是粗鲁的兵头,哪来的文人。
吴越作出决定,“宁校尉,班师回京路上,辛苦你了。”
让段晓棠继续指挥行军只会增加负担,不如让她轻松一些。
段晓棠爬上一处高地,西风吹不动盔甲,只得让额角垂落的发丝飞舞。
从怀中掏出荷包,拉开系绳,露出真正的“护身符”,粉红崭新的纸币折成三角。
段晓棠没有勇气将它拆开,看那张本该熟悉的面容。只得紧紧握在手心,尖锐的三角与掌心皮肤接触,阵阵刺痛,痛苦而清醒。
递出匕首的那一刻,段晓棠终于发现——她的思想正在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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