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好像老天也感受到了生者对逝者的思念,感动的眼泪化作雨水浇灌着大地,希望传递到下面的逝者,让逝者也能感受到。
小时候,因为离外公外婆家很近,平时有时间妈妈就会骑自行车带小忆去外婆家,自初中后就很少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小忆对外公外婆的模样都已经模糊了,外公外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印象中,小忆的外公外婆都是很厉害的人。
外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看起来很是严肃,但是他有一双超级灵活的手。例如,竹子在他手下就是他的宠物,他可以编织成各种东西,他会木工,各种柜子都能打成,妈妈的嫁妆都是他一手操办,小时候总会静静的做在旁边看他编制竹篮。
外公的家门口有个大菜园,种着各种蔬菜,每每到了收获时,他总是装着一大口袋默默放在我家就走。菜园的周围种的是各种各样的花,红的、黄的、白的、、、、、、、其中菊花、月季是最多的,每个季节都有盛开的鲜花,很是漂亮。
外婆则是温柔、慈祥的人,她做衣服超级厉害,每块布料在她的手下都有用武之地。小忆从头到脚的穿着,都是外婆自己做的,她会做各种各样的衣服和鞋子,记忆尤深的是冬天的棉衣棉裤和大头棉鞋,因为里面材料用的都是自己种的棉花,用量又充足,所以穿起来很暖和,却显得整个身体都是臃肿的,走起路来也显得笨重笨重的。那时总羡慕别人轻薄的羽绒服,轻巧又方便,不乐意穿。现在回想起来很是后悔,那时真是任性呀,不知道珍惜。
夜渐渐的深了。
咚咚咚,有敲窗的声音,小忆揉揉迷离的眼睛,看向窗外,“咦,是外婆吗?你是外婆吗?外公呢?外公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呢?”外婆只是望着小忆,没有说话。
“外婆,外婆,你知道吗?今天花棉衣可火爆了可流行了,你真厉害呀,那个年代你就会做了,眼光和品味不是一般的好呢,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吧。我已经后悔了呢,当时我不应该嫌弃的,我的品味还不如你呢,不过当时也幸亏老老实实的穿了,你看我都没有一点冻疮呢,也是要非常非常的感谢您呢。”外婆一直微笑着。
“对了,外婆,你的外孙们呢,基本都有小孩了呢,等等,我数一下,1、2、3、4、、嗯一共有9个小孩了呢,你开心吗?哦,不对,10个了,还有一个小的在肚子里呢。”外婆静静不语。
“外婆,我告诉你个消息,你听了一定会难过,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听。有一次舅舅和姨们以及妈妈打架了,听说大姨重重打了他一巴掌,我是听着很过瘾的,后来她们就不理舅舅了。你先不要难过呀,现在他们已经缓和了,上次我们聚餐,大姨还让带给舅舅一瓶自酿的葡萄酒呢。可是你都生病了,面对生病的你,瘦弱的你,舅舅当时是怎么忍心对你不好的呢,我一直不懂。外婆,你能说说吗”外婆低下了头。
“还有哦,外婆,妈妈和姨姨们前几天看望你了,你能看到她们吗?妈妈每次想你和外公时,总会把你们的照片拿出来看看,半夜也会偷偷的哭吧。你如果有空,也会偷偷出来看看她们是吧,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不能清晰的记得你和外公的模样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所以你和外公还会找到我们的路,对吧。"外婆还是静静的望着小忆不说话。
“外婆呀,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骨瘦如柴了,难以想象你是忍受怎样大的痛苦,看着你这样,我都难过极了,我偷偷塞给你的钱,你怎么没藏好呢,”外婆想张嘴却总也说不了话。
“外婆,你现在怎么样呢,生活的好吗,和外公每天都能见面吗?外公还是不爱说话吗?我也好久没去看望你了,有时间我一定去看望你们的。”外婆又笑了。
玻璃上有水珠向下流,”外婆,下雨了呢,你是不是要走了呢,我这里是四楼,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呐,下次带着外公一起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外公了。"小忆不舍的望着窗户,外婆渐渐消失了。
雨渐渐下大了,敲打着窗户,怦怦作响。
被雨声吵醒,小忆坐起来,迷糊的望着窗外,原来真的下雨了。
有老人说道:“逝去的人在梦中通常是不能说话的,如果说话预示着凶险。”
“外婆,我不怕的,你下次带着外公一起来吧,我有很多事想和你们诉说,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的近况。”小忆躺下,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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