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的秘密日记
素白的墙壁、昏暗的走廊,空气里混杂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冰凉的酒精棉,点滴针插入皮肤真实的刺痛让顾辞晚在迷糊中醒来。
陈栩暮望了一眼吊着生理盐水袋的金属点滴支架。
医院大厅的饮水机专门备有一次性的纸杯。他接了半杯端在手心里,吹凉了一些后,将热水和退烧药一并递到顾辞晚的手里。
“把药吃下去。”
医院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患者,挂水的地方已经没有空位置了。
她的椅子还是护士休息室里搬出来的。
顾辞晚乖乖地把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真是奇怪,明明脸上滚烫,身上却莫名地发冷,忍不住想打寒颤。
顾辞晚将陈栩暮的校服裹得更紧了些,脑袋不住往下沉。
“等会我送你回家。”
陈栩暮蹲下身子,摸了摸顾辞晚的脑袋,温声道。
“我今晚去晶晶家住,爸妈出差去了。”
顾辞晚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软塌塌的,脸烧的通红。
“好,我送你去晶晶那里。”
陈栩暮皱了皱眉头,动作轻柔地擦过她的发尾,目光专注。
“你今天...很不一样欸?”
顾辞晚抓住他的手,将其按在陈栩暮的膝盖上。
“嗯?”
“老对我动手动脚的。”顾辞晚迷迷糊糊地望着他,眼神无比认真道。“今天,你又扮演什么角色?”
“你的父亲。”
他微微垂眼,和她对视,眼神缱绻。
顾辞晚瞪大了眼睛,凶了他几秒。
她咬着唇,小声跟他说:“还是好冷。”
他失笑,将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耐心地帮她理好衣领。
“这样呢?”
陈栩暮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汗衫,弯眉道。
“好爸爸。”
顾辞晚被他温柔的动作弄得清醒了几分,脸颊的红晕迟迟未散。
“冷不冷?你还是穿上毛衣吧,不然又多一个病号。”
没等她说完,他从前方揽住了女孩,双手扣住女孩纤细的腰,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陈栩暮的个头高,即使蹲着,也得弯着点腰,下颚才能刚好抵在她的颈窝。
他稍稍收紧手臂,喉结上下浮动着。
“这样就不冷了。”
“你...”
顾辞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手足无措。
整个人像过电了一般,爬满了酥麻的感觉。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一株藤蔓自下而上缠绕进她的心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两人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男孩熟悉的气息压了下来。
“别乱动,借我充会儿电。”
感受到女孩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分的动着,陈栩暮低声道。
“我有点累了。”
顾辞晚乖乖的不再动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气息将她包裹住,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这一刻,他的光芒又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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