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抹桌子、擦地,把前厅的狼藉收拾的干干净净。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妻子丁玉枝,两人都神态惋惜,多么希望昨夜的事没有发生过。
穆恩尚和江司笪原本只是路过,顺路瞥一眼,但没想到门锁开了。里面有人在?昨夜说好先休息几日再做打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门是虚掩着的,一拉便开了。
前后厅仿佛是两个极端,后面破败不堪,前厅整洁如旧。
李大安仍是坐在昨晚喝酒的座位上,垂头丧气的,往日里的活力荡然无存了。他的妻子挨着他坐在一边,想不出用什么话安慰他,就只能安静地陪他到这个伤心地来坐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听见门响,李大安硬撑起状态,未见其人,先出声解释道:“抱歉客官,店里装修,近月余都不会再营业了。”
走到门跟前,才见人,原来是这家店的老板回来了。
李大安像做了囧事被抓包的孩子,脸上扯起一个难看的笑,赔笑道:“我就说嘛,往常这个点也不会有客人来吃大餐。”
他的窘迫穆恩尚都看在眼里,但她选择避重就轻,逃开了视线。
“起得好早啊哥,呀,嫂子也来了,昨夜睡得怎么样?应该在家多休息一阵儿的,好好给自己放一个假。别担心,工钱照发。”
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让气氛更加沉重,穆恩尚故作轻快地扯东扯西。
整日被柴米油盐牵绊,应该没什么比尽快拿到工钱更让人开心的了。
“是不是到了发工钱的日子了?我拿给你。”
说完,穆恩尚自顾自地又当起了掌柜的角色,到钱匣子里数钱。里面的钱还是李大安之前代为管理时整理的,纸票和碎银子各分一边,一目了然。
“恩尚,你就别埋汰你大安哥了。”
穆恩尚数钱的手上一顿,已经是第三遍了,碎银子还没算出数呢。
他们此行不是为了要工钱,她知道。
李大安对这里的感情不比她少。
江司笪也在,但也没什么好对他避讳的。他不参与,旁听就是了。
“还是那句话,哥,嫂子,昨夜的话说到哪儿办到哪儿。我的想法依旧不变,就看你们要如何答复我了。”
大家坐到一张桌子上,江司笪在最边缘。
穆恩尚正经起来,还真有一副做买卖的老板样子。
“这店里重新装修的费用你们不用担心,银子我来出,你们只管出人出力。以后的运营费用也一样是我拿,赚了钱刨去这一部分,利润五五分成。”
江司笪在一旁虽未插嘴,但瞪大的眼睛也能说明一些问题。这买卖也太好做了!只管出人出力,一分钱不用拿,盈利五五分成,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在一旁听得都有些心动了。
“妹子,你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不答应,那不就是不识抬举了吗。”李大安和妻子对视一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放心,来的路上你嫂子都和我商量好了,有她在帮我,我们一定会做的不比之前差,争取做得更好。”
“嗯,有你们在,我放心。”
合作算是达成了。
除了李大安的月钱,穆恩尚又给了他妻子几张银票。什么时候开始装修,怎么装修,她已经全权交给他们去办了。
“下次有这种好事想着点我呗,有这便宜我也想占。”
在屋里他一直不说话,到了屋外,他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好事?”穆恩尚并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江司笪大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也不多做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哦~原来是在说刚刚的事,穆恩尚领会到了。
这在旁人看来可能真的算是好事,但在她看来却是未必。
从今往后,在【祥瑞】,只有她这个拿钱的人最轻松了。拿出些银子对她来说向来是举手之劳,还不用把人搭在这里,对彼此来说简直是两全其美。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害你呢?”
她想以另一种方式来解释。
“害我?”江司笪不解。“你的意思是拿人东西手软吗?”
“非也非也。”穆恩尚故作高深。“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我们生意扬上的秘密。”
“我很灵的,一点就透,和我说说呗,再高深也听得懂。”
他追着问,不弄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呀,你看,这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穆恩尚指着【百花楼】的牌匾,冲江司笪道。
【百花楼】?新开不久的群芳荟萃之地,怎么来到这里了?江司笪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死活不肯再往前更进一步,好似有道隐形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怕了?”穆恩尚看他笑话。“不会一次也没有来过吧……这里姑娘的舞蹈是出了名的好啊!犹记开业那日,天仙作舞,真是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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