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房间里一共三个人惊住了两个。
江司念给自己起名叫星儿或是月儿,喻意都是要摒弃前尘开始过新的人生。有了新的名字,就不会总是提醒她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前尘唯一的牵绊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但她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所以一切随缘。
没有消息,也不失为是个好消息。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真的和弟弟相见,这一日来得竟这么快。
她设想过在老态龙钟的年纪,遇到一个与她相像的人,经过攀谈,原来他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亲人。这似乎更戏剧,但也更符合实际。
江司笪这个名字是外公给弟弟起的,在江府,弟弟有一个新的名字。
她想,他或许会以那个名字示人,或者是另起一个名字,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是用江司笪这个名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从穆恩尚嘴里听说江司念这个名字,她本意是抗拒的。她本能地想要制止穆恩尚提及这个名字,却未曾想她直接说了下半句。
江司笪……
这三个字,和眼前活生生的人结合在一起,足够给她灵魂一击。
微笑僵在脸上。
“你真的,没有在骗我?”她的眼泪刹时流下,不受控制地晶莹的泪花一颗颗流下。
她恳切地急于向穆恩尚确认她刚刚说过的话。
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她玩笑,这是她明知道的事。
她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不敢向前靠近江司笪半点。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她不想亲近,但得知他是江司笪,她是不敢亲近。毕竟这是一个一直以来仅仅是活在她的印象里的人。
当眼含热泪这几个字不单单是书本上的枯燥的文字,而是化作实景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他沉默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冷静。
姐姐?亲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化莫测,时不时有新的惊喜。
穆恩尚摇了摇头。
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也算是两人头一次如此正式的见面,怎么能如此失态呢?这本该是个高兴事。
江司念想要把哭声憋回去,可是这种反应又怎么会是想收便能收得回去的呢?她只能哽咽着,无助地来到了穆恩尚的身边,然后紧紧把她抱进怀里,无声地啜泣着,假装自己已经好了。
穆恩尚轻抚她的背安慰她,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如若不是这样唐突地让他们相认,他们之间以后怕是再无交集。
左右这是喜极而泣,也不算太糟。
眼泪是毒素,排出来一切都好了。
又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背。
同穆恩尚的手掌不一样,他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更是因为不知所措,只敢把手放在一个地方,不敢上下挪动。
江司笪是学着穆恩尚的动作安抚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反正她那样做,他也就跟着那样做了。
他没法立刻给她拥抱。
要说心里没有起伏是假的,但要说是有什么大的起伏,那倒也是没有。凭空多了一个姐姐,他只有大大的惊讶,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想法。
从小没有体会过爱与被爱,所以他一直情感淡漠,对谁都淡淡的。
他还以为这性格是天生的。
三人平心静气地坐了下来,江司念终于毫不遮掩地盯着江司笪看。
上次在一起吃年夜饭,她只是寥寥略过他几眼,看得出他长得还算不错,再没什么其它的感受了。
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成了她的弟弟。
“你的生辰可是九月二十一?”她问。
“我不知道。从没有人提过我的生辰。”他略带窘迫,但还是尽可能地告知。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向来是不管不顾地生活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亲人,这让他感到拘束。
“为何?难道……”在江府里从没有人给他贺过生辰?
江司念扛不住劲儿,差一点又要哽咽起来。
“没有具体的生辰,那便每一日都当生辰过。我在那里过得不苦,不必难过。倒是你,我竟一直没有关心过你。”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开始反思是否是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以至于身边有一个至亲都没有发觉。
“有一次,外公去看你,还带了一份儿桂花糕,你可还有印象?那时我们还小,你不记得也是正常。其实外公那次买了三份桂花糕,一份给我,一份带给你,就是为了庆贺我们生辰。就是在九月二十一那日。”
说到这儿,江司笪有些印象。那似乎是在他八岁或是九岁那年,他已经可以完整地打出一整套拳。
老人家趁人不在的空隙,把一个礼物从外面扔了进来。但是那东西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就被人发现,然后不顾他的阻拦被扔掉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嗯。”江司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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