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急骤并且持续不断,似乎非要把我从床上敲起来不可。
我想起刚才那个噩梦,该不会真的是何老头口中的那个“产候鬼”吧?
侧耳听了半晌,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是谁?”
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声音紧张得有一丝颤抖。
“是我,老何。”
何老头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敲门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差点把我吓得半死。
打开门,看见何老头拿着一把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外,一脸凝重。
“你……干什么?”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用手猛地关门。
何老头一只脚迅速地跨了进来,死死地将门抵住,握刀的手一下子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的鼻尖都感到冷飕飕的凉意,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他想干什么?
杀人灭口?
谋财害命?
……
“你……干什么?”
我退后了两步,惊恐不安地问。
“你别怕。”何老头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钢刀,我急忙又后退一步,缩了缩脖子。
何老头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刀,结结巴巴地解释,“你……别怕……我不是那意思。”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镇定了下来,全神戒备。
“是这样的,你今天不是撕下来了一块布吗?”
那块布现在还在石磨下面压着。
“我问了谭师傅,他说——那块布要在鸡叫之前亲手把它埋在一个能被阳光照射到的水田淤泥中。”
“谭师傅?埋在水田淤泥中?”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不然它会一直缠着你,直到让你把东西还给它。”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拿刀干什么?”
“我拿刀是等一会儿杀鸡用,快穿上衣服跟我走吧,不然一会儿鸡就要叫了。”
门口放了一个准备好的布袋子,他提着来到了槐树下。
石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我想,刚才听到的“嚓嚓”声和看到的石磨移动是不是我的幻觉呢?
“帮我拿着一下。”
何老头将电筒递给了我。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只捆着翅膀和双脚的大红公鸡,熟练的割断了它的脖子,将殷红的血液从磨眼注了进去,一会儿鲜血就顺着磨齿流到了磨壁。
他用力撬开了磨盘,那块破布就静静地躺在磨心处。
“快拿出来!”他喝道。
我伸手将那块布拿了出来,他似乎力气用尽了,一下松手放下了磨盘。
“跟我来。”他提起袋子对我说。
走了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眼前是一块蓄满水的秧田,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几颗稀疏的星星陪伴在左右,月色柔和地披洒在大地,耳边传来一阵阵虫啾蛙鸣,水面在月色映照下,如白银般明晃晃的。
何老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些香烛、纸钱点燃,将香烛插在了岸边,然后卷起裤腿,拿着布块走到了田中,用脚使劲地踩进了淤泥深处。
“快洒米。”他在田中低声说。
我在袋子中果然找到了一小袋米,抓了两把,天女散花般地洒了出去。
随着水面发出了“咚咚”的微弱声,一声声凄厉的呼从空中飘来,令人汗毛倒立。
“走吧。”何老头已然上了岸。
我一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那块田中白天阳光充足,等过了七天就没事了。”他说。
“为什么要用鸡血?”我问。
“我们乡下很多人都知道,黑狗血和鸡血都是镇邪的,给那块布上抹上鸡血,一来可以镇住它,二来也可以避开原来的那股血腥气,让它永远找不到。”
“埋在水里真的有用吗?”我还是有点怀疑。
“当然有用,本来压在石磨下,压七天也是可以的,但那石磨经常要用,或者有不知道实情的人无意中撬开,有可能将它放跑了。”
“你还真厉害,这些是从哪里学的呢?”我充满好奇地问。
“呵,我只是道听途说,略懂皮毛,一般都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但现在很多年轻人不相信了。”
“嗯,末法时代。”我随口说道。
“具体的操作方法,我还是昨天晚上去找了谭师傅,本来想请他处理的,但是他没时间,就告诉我了要怎么做,我是依样画葫芦。”
“葫芦画得可以。”我笑着恭维了一句。
“谭师傅厉害——”何老头连连摆手,道,“他是专门学了这些的。不过我们这里,以前老一辈好多人都会一些,祖上有两本书,上面记载得比较详细全面,可惜失传了。”
“书?什么书?《鲁班书》?”我想
>>>点击查看《鬼同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