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弟弟暗结歹徒刺伤的曲庄主?”林无双的声调起的很高,但是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又立马压低了声音,“难怪那盗贼能随随便便就拿出请帖做诱呢。”
“林大侠,你们习武之人精神头都那么好的吗,一夜不睡也能如此亢奋。”曲元汐调侃到。
“你们富贵人家的故事,活生生的话本嘛,不过好在庄主人没事就行。”林无双说着伸了个懒腰,“不过,曲小姐,你真不难过吗?你弟弟这样待你和你爹,啧。”
沈沉香听着也缓缓看向曲元汐,是啊,她真的如此能如此豁达吗。
“人各有命,我固然生气于阿弟的所作所为,但是,世间哪有非黑即白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抓到盗贼,拿回气羽剑,让鉴赏大会顺利举行,其余的,都是得花心思和感情去想的事情,慢慢理吧。”曲元汐淡淡道,还真有几分云淡风轻的味道。
好早锦溪城不大,三人很快就到了城墙下,两排官兵排列整齐地把守着
沈沉香轻轻寻找着——正巧碰到了前来换岗的另一列士兵。
“这位官爷!请留步!”沈沉香快步向前,叫住了领兵头子,微微作揖,“在下是京城乐师沈沉香,烈日当空,官爷们还要为百姓守城实在是辛苦,我一时有感,作了篇新曲,想呈给官爷。”说着便从袖袋中取出一份乐章。
“见过曲少庄主!”领兵头子先是朝着曲元汐作揖,而后才有些疑惑的接过乐章,“你就是那个,玄音先生吧,昨天那城下的鬼车是你的吧,害~怪吓人的,只是我们都是些大老粗听不懂这些。”说着就退回了乐章。
“哦,那不知可否让在下,见见昨日来挪我车的小官爷,我看他昨日许是被我那三眼马吓着了,想赔个不是,将这篇乐章赠与他,以表歉意。”沈沉香缓缓道,十分恭敬。
一旁的林无双可吓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楚渊慕吗?从前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哪有机会让堂堂楚大侠“在下在下”的叫唤的。
“先生有心了!”领兵头子说着便和旁边的小兵说了两句话,又道:“昨日的那位是这几月才来的新兵蛋子,确实是给吓坏了,今日在营房休养呢,您既是曲少庄主的朋友,我就让这位小厮领你过去吧。”说完便抱拳,带着士兵去换岗了。
小曲家庄这些年虽在朝堂和武林势微,但在许州地界还是有些威望,每年上交的赋税和捐赠的银两也不在少数,这官府衙役多少要给些薄面。
“昨日的那位小官爷,是新兵?”沈沉香跟在小厮的旁边,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山上的小曲家庄三月前发放请帖大开宴席,县令担心城内治安,便和许州知府申请了调令,调了个十人新兵营的人来帮忙,估摸着也来了两个半月了。”小厮答道。
“哦,原是如此。”沈沉香象征性的回礼笑了笑,故意走到了小厮的身后。
“可是昨日你碰见的那位小官爷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曲元汐低声道。
“大兴国不兴鬼神之说,军队和衙役则更甚。而昨日那小官爷大概是真怕了我那玄音车和三眼马,吓得掏出了你们麓城寺的震鬼符。一个新兵更应该遵守军纪,怎么好破规去寺庙求符呢。”沈沉香轻轻道。
“你咋知道人家的震鬼符就是麓城寺的呢。”林无双想着,回忆着自己去麓城寺求的平安符,想了一阵,喃喃道,“噢,上面有印着麓城寺的章啊……”
曲元汐轻轻靠向沈沉香道:“这批新兵来的时间也很巧,正好是小曲家庄发布鉴赏大会请帖之后不久,那盗贼完全有机会混进这个新兵营早早潜伏进城里寻找机会。”
“不错,所以谁给的那小官爷震鬼符,谁便有嫌疑,更何况那盗贼还在小曲山里躲着,定不在营中,也有利于我们分辨。”沈沉香微微道。
“那也有可能,那震贵符就是人家小官爷自己求的呢,我就喜欢求符!”林无双说着拍了拍胸袋里的平安符。
“不可能。”沈沉香干干笑了笑,“林兄,你经常求符应知道吧,这求来的符向来是藏在身上的,贸然亮出来就失灵了。而昨日那小官爷显然不懂用符啊,定是别人给的符。因为他显然也不知道如何用,随意就亮了出来。”
“那倒是,求符不易,怎能随意亮符。”林无双喃喃着。
大概走了两条街,便到了新兵营房,小厮引着三人进了二楼拐角的一个房间后,便行礼离开了。
“三位寻我?”昨日那小官爷目送走小厮后,楞楞道:“欸,您是昨日三眼马的主人?”
“正是在下,今日在下是来……”沈沉香正准备一本正经地道出那套送乐谱的说辞。
“小哥你好!敢问你的震鬼符是哪来的!”曲元汐来了个直入主题,微微行礼后便推着另外两人进了房间。
小官爷显然是懵了,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哥虽是新来的,想必也认识我吧!”曲元汐说着倒是礼貌地笑了笑。
“呃,小人吴三,自然识得曲少庄主!”小官爷有些麻木地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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