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泽夕和苏芩秋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他生怕苏芩秋又伶牙俐齿说他爬床,都没敢多看她一眼,但还是提醒她:“你既然非要留下,就要尽儿媳的本分,早些去给老太君请安敬茶。”
苏芩秋欣然应允。
顾泽夕本来打算与她同去,但他昨夜才刚苏醒,元气大伤,便还是留下了。
苏芩秋带着三七,刚出金戈院,就跟顾远风迎面碰上了。
看着这个前后渣她两世的男人,苏芩秋极力克制住当场打死他的冲动,停下了脚步。
顾远风满脸震惊,一把将她拽到了院外无人的角落里,“沈清鸢,你被休了还缠着我不放?你就这样放不下我?宁远侯府不是你配来的地方,赶紧走。”
他为了维持良好的形象,一直谎称自己从未婚配,这要是让人发现他有个前妻,可就糟糕了。
敢情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嫁给了顾泽夕?苏芩秋瞅着他,没应声。
顾远风见她不听,换了个口气:“你乖乖听话,等我跟你嫡姐成亲后,收你做个姨娘。”
他是懂得如何恶心人的。
苏芩秋讥笑着开了口:“给你做姨娘?这件事,你恐怕是做不了主了。”
“你说的对。”顾远风点头,“这件事我得先跟你嫡姐商量,毕竟我已经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芩秋看着他,似笑非笑:“孙子,我知道你卑鄙下流,不是个东西,但伦理纲常你得懂,怎好腆着脸,纳自己的祖母为妾?”
“你骂我?”顾远风大怒,扬手就打。
他居然不信?苏芩秋抬脚一踹,正中他膝盖。
顾远风没留神,被踹得连退好几步,简直不敢置信——一向逆来顺受的沈清鸢,居然敢跟他还手了?
他正要抬脚还回去,三七使劲儿地把他推开:“你要是敢打,我就敢喊!”
连这个臭丫头,都嚣张起来了?她们这是吃错药了?
顾远风神色晦暗,但怕耽误了正事,还是收了脚,低声威胁苏芩秋:“沈清鸢,赶紧滚出宁远侯府,你要是不听,当心你儿子的命!”
他说完,转身进了金戈院。
拿她儿子威胁她?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芩秋暗自冷笑,带着三七,上了金戈院侧面的大树。
顾远风还没朝院子里走几步,一名名叫长戈的小厮迎了出来。
他表明要求见顾泽夕,长戈坚决不许。
半夜不许见,大白天的也不许见,可见是真有猫腻了。
顾远风这下是真信了长戟昨晚的话,转头就躲到了金戈院对面的假山后头。他特意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沈清鸢已经不见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葛氏赶到,她先朝假山望了一眼,见顾远风给她比了个照计划行事的手势,就进了金戈院,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开了:“我可怜的公爹啊,您怎么就走了啊!”
她的前婆母,这是号丧来了?
看来她托长戟下的套,奏效了。
苏芩秋坐在树上,微微翘起了唇角。
好戏终于开场了,等这一出演完,就是她夺回儿子的最佳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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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善堂。
今日是新妇进门头一天,合该来给长辈敬茶。
二房和三房的人早就到了,但谢氏坐等右等,都没等到苏芩秋。
二房和三房相视一笑,苏芩秋这会儿,肯定是被葛氏堵着出不来了。
他们之所以消息灵通,是因为他们跟顾远风结了盟。他们助顾远风夺得爵位,而顾远风会把大房的家产,分给他们一半。
二夫人小谢氏,是谢氏的内侄女,她不肯放过这么好的诋毁机会,马上开了口:“姑母,这小家小户,又没爹娘教养的孤女,就是没规矩,连请安敬茶都不来。”
谢氏皱眉:“许是她忙着照顾侯爷,脱不开身。”
侯爷都断气了,还照顾侯爷呢?
小谢氏暗自嗤笑,又道:“姑母,她昨天不是夸下海口,说表哥一定会在昨夜的戌时三刻醒过来吗?这戌时三刻早就过了,表哥怎么还不醒?照我说,她就是一骗子,还是赶紧把她轰走吧。”
谢氏不为所动:“堂都拜了,那就是侯夫人了,岂有赶她走的道理?”
这都还护着她?小谢氏颇为不忿。
这时一名丫鬟匆匆进来禀报:“老太君,刚才金戈院的长戈来报信儿,侯爷过继的那个儿媳,正坐在院子里的地上哭呢。”
好好地哭什么?谢氏困惑着起身:“走,去看看。”
二房和三房交流了一下眼神,暗自笑着,跟在了谢氏后头。
一行人来到金戈院,果见葛氏正一边哭,一边捶地:“公爹啊,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丢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她公爹,那不就是侯爷?谢氏面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谁去了?你这是在咒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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