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原本想要拒绝沈妩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后吞回了肚子里。
“好。”
她难得有心想要为家里人置办衣裳,他怎么能拒绝她的心意。
沈妩知道秦聿会答应,眼角带笑:“走吧。”
两人走进布行,铺子里有伙计瞧见客人上门,忙带着笑脸迎了上来。
“请问两位客官,你们是买布匹还是做衣裳啊?”
他眨眼掩下眼底的失落:看这两位的衣裳,应不是富裕人家,看来这单生意有没啥赚头了。
“先看看。”沈妩目光扫向架子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布匹,提出她的要求:“劳烦伙计你帮我拿那几匹布来瞧瞧。”
她一连指了好几匹中意的颜色,伙计的一听眼角眉梢带上点笑意。
“好嘞,小的这就给客官拿。”
伙计把沈妩点的布匹拿了过来,这几匹布都是纯棉质料,比不上绸缎和丝锦这些布料质量好,但好在透气贴肤,穿起来舒适,比麻布和粗布这两种料子质量更胜一筹。
沈妩想到要改善家里人的质量,自然是遵从心意,不买贵的只买对的。
她选了四匹布,一匹桃粉色,一匹松青色,一匹水蓝色还有一匹杏色。
桃粉色布给秦妍姝做衣裳,松青色给秦聿和秦景言,水蓝色给秦母,杏色则是给沈妩自己做。
沈妩选好布匹,又询问秦聿的意见:“如何?”
“行。”秦聿眼神眨了眨,没有泼她冷水。
沈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同伙计说出每匹布要做衣裳的要求,还把自个昨晚熬了会夜画出的衣裳设计稿拿了出来。
“这位小哥,我这里有我自个画的衣裳样式,可否帮我交给你铺里的绣娘?”
她的话让伙计一惊,毕竟自己画衣裳样式来做衣裳的客人少之又少。
伙计赶紧接过那样样式粗粗一看,眼底一阵惊讶。
这位姑娘看着穿得普通,但这衣裳样式倒是画得独具匠心,还怪好看的哩!
伙计上楼后,沈妩和秦聿就在一楼等。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那伙计又去而返之,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得体的妇人。
妇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容貌温婉,有种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后的稳重。
她正是如意布行的绣娘,名唤兰娘。
兰娘六岁开始学习绣艺,十五岁时便小有名气,因为绣的一副松寿图入了如意布行东家的脸,在二十那年之后就留在如意布行做绣娘,到如今已有十二年整。
兰娘起初看到伙计拿给她的衣裳样式图起初并不以为意,可最后却看得心惊。
这图纸上面画的衣裳样式比起京城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真的把上面的衣裳做出来,定是十分好看。
兰娘想起上回听东家提起布行如今的现状时忧心忡忡的脸色时,心里有了主意,这才想要让伙计带着她认识认识图纸的主人。
伙计的把兰娘领到沈妩夫妇面前,对沈妩道:“客官,这位便是我们布行的绣娘。兰娘,刚才那衣裳样式图就是这位客官的。”
兰娘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伙计走后,兰娘的目光落在沈妩,眼底有讶色一闪而过。
她原本以为能画出那样图纸的是一个了不起的绣娘,可如今来看,这位姑娘除了容貌出色,但应该就是个寻常姑娘家。
沈妩见兰娘打量她,主动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不和秦姑娘该如何称呼?”
兰娘询问,沈妩道:“称我为沈姑娘即可。”
兰娘一听沈妩的话就知道她是个爽快人,索性直接向她说明来意:“姑娘,是这样的,我看你的衣裳样式画得不错,可否同你商量件事?”
“直说便是。”
“请姑娘和这位公子跟我来。”兰娘看一眼沈妩和秦聿,把两人请到了二楼去坐。
二楼有间雅间,兰娘把两人请到屋子入座后,刚才的那个伙计上了茶和点心。
沈妩看一眼对她客气相待的兰娘,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兰娘没有同沈妩客套,拿起那衣裳样式的图纸同沈妩道:“沈姑娘,这图纸皆出自你手?”
“没错。”
沈妩微一点头,旁边的秦聿看向那五张图纸,眼眸一亮,对沈妩的才识有了新一步的认识。
兰娘眼中充满对沈妩的欣赏:“沈姑娘,你的这衣裳样式可卖?”
没错,她想要买下这五张图纸呈给东家,助东家度过此次难关。
如若不然,这布行怕是快要开不下去了。
“你想买?”沈妩微微一笑,“想买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要求?
兰娘一怔,随后笑道:“姑娘你说。”
“以后但凡这五张图纸做出来的每一件衣裳卖的银子我要分三成盈利。”
沈妩把她的要求说了出来,把兰娘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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