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还不等她见礼,唐父的声音先行响起。
“倾儿,不必多礼,坐吧。”
“是。”下人立刻搬来了一把椅子,唐云倾一撩衣摆,大方落座。
唐父坐在檀木书桌后,疲惫的双眼无精打采。
唐云倾心里咯噔一声,紧张顿时蔓延全身。
“父亲…朝堂那边…”
还不等唐云倾问出口,唐父就摇了摇头。
“南边那里还没有信传回,一切都还是未知。”
听到这话,唐云倾不自觉松了口气。
没有答案,往往是最好的答案。
“咳咳咳~”唐父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咳嗽声却越来越剧烈。
唐云倾连忙上前为唐父倒了杯茶,这么一靠近,才发现唐父近来是越来越憔悴了。
一想到她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自己的父亲,唐云倾心里就狠狠揪起。
“爹,家里的事别担心,有倾儿在呢。”
唐父端过了茶,喝了一口好多了。
听见女儿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
“爹无碍,坐吧坐吧。”
唐云倾乖巧的坐了回去,等着唐父询问。
唐父握着茶盏,热气喷洒在手指尖,也不觉得烫。
正如现在与女儿的关系越来越和缓,心里感到暖暖的。
想了一会,看着面前如此乖巧的女儿,斟酌着开口,道:“倾儿,你是何时发现唐柔儿是假的?”
唐云倾想到了父亲会问她,眼下也没啥好遮掩的,这些事早就该同父亲商量了。
“爹,还记得倾儿十三岁时为太子所作的生辰画吗?那时倾儿见到表妹时,心里只觉得她虽然贪婪但应该不至于偷窃如此重要的画作,并且那时的表妹还会害怕还会感到后悔。”
说到这,唐云倾习惯性的摩挲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可后来的表妹,变得聪明又阴狠,一个人的外表不管再怎么相同,变了就是变了。自从上次倾儿发现一封书信,就发现了她不是真正的唐柔儿。”
唐父已经见过那封书信,一想到女儿差点遭此大祸,疲惫的眼神迅速一凛。
“此事为父不准备大肆宣扬,不能对官府明说此女子的身份,就先以祸害幼子罪上报吧。等找时间,为父把她接回来审问。”
唐云倾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
在北岳,官家子女无论是嫡出或是庶出一旦犯了国法,都应交由大理寺少卿处理。
上报记册,由刑部复核,最终由皇帝定罪。
不过庶出小姐的处罚,记册过后,一般交不到刑部那里,就可以由家人领回去,自行处罚。
但是如果官府不记册,私自打杀,也是触犯了国法。
至此庶出地位在如何低下,也必须先交给官府论罪。
但是记册过后,是死是活,官府一般不会过多插手。
可要是假冒身份这种事传到了圣上那里,难保假冒者不会说出唐家的秘密。
所以安全起见,先将人记册之后就接回来。
唐云倾从父亲书房出来后,就去给唐母请安。
彼时唐母正在绣制鞋子,唐云倾一进屋就见到母亲正沐浴在阳光下,即使是在赶制鞋子这种粗活,嘴边也依旧带着笑意。
唐云倾不免想到,唐父唐母年轻时听说还是一见钟情,少有的是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下,能与自己心仪的人结婚。
如今在看母亲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都身为丞相夫人了,却还在亲手为父亲做着鞋子。
旁边的丫鬟见到唐云倾,刚要行礼。
唐云倾赶紧抬手在嘴边做噤声状。
见丫鬟心领神会的沉默不语了,唐云倾就站在门口,看着母亲脸上幸福的笑容,一时出神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是书中所描绘的爱情模样吧。
不知为何,唐云倾在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的模样。
少年身着银色铠甲骑在骏马之上,天生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概,在脑中越来越清晰,直至挥之不去。
唐云倾忽然感到心尖狠狠一颤。
忍不住侧目看向窗外日头的方向,现在大概是巳时了。
殿下…安全抵达了吗?
*
晖城。
大军兵临城下,眼前景象却让众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昔日恢宏坚硬的城墙,如今已然沾染上了道道黑褐色的不明液体,空中血腥味异常浓重,地上的青色草地尽数被血染红,偶尔散落的残肢断臂使人心悸。
再抬头往城墙上瞧,众人大骇。
就见那象征着北岳的旗帜正被一位将领牢牢的握在手中。
太子抬手制止了众人前进的方向,独自带着几人上了城墙。
当来到了城墙上方,看清了眼前景象时,邵琛钰忍不住狠狠攥拳。
即使是血气方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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