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点打卡万岁,我差点就成了“万岁”。
公司的办公楼只有三层,不设电梯。而我们的办公室在二楼,我抬头看着这短短的十一级楼梯,只觉如同登天般艰难。我大口喘着粗气,半驼着背扶着楼梯继续爬楼。
肖蕊轻拍着我说:“阿man,你慢点,我先走了,回去给科长汇报一下。”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和我擦肩而过的、踩着点上班的品管部同事边跑边说:“小年,赶紧的,你们科长准备开会了。”
我也想快,可我没办法快啊。我苦笑喘息着说:“这不是在赶呢嘛。”
同事见状,头也不回地往品管部的办公室赶。
我一步一歇地爬楼梯,终于在8:40回到工位上。
桌上的杯子冒着水气,肖蕊已经帮我装好温水了。
我刚坐下,水还没喝,对面的飞哥就侧着头问我:“小年,你昨天检查没事吧?”
我实在太难受,只是摇了摇头,没搭话。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笑那么勉强,脸色还那么差。”飞哥担心地问。
“我没事,老毛病。”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8:50开始早会。
设计科属于技术部,而技术部是公司人数第二多的部门,分为钣金,注塑和翅片三个科室。尽管办公室是公司里面最大的,却也没有过多的地方给三个科室同时坐着开会。于是,技术部的早会站着开。
我排在最后,紧紧地靠着办公桌。在这众目睽睽下,我无法说服自己蹲下来缓解不适。我低头捂着胸口,毫无节奏地深呼吸、深呼吸。
科长一直在输出,我只觉得头晕耳鸣,心跳剧烈地跳动,胸口的闷气像一头困兽,想要把心脏撕裂,好冲出来见见这光亮的世界。
肖蕊站在我旁边,紧紧地扶着我的胳膊。
突然,一声咳嗽在身后响起。不用看,都知道这是总经理在巡逻了。大家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而我拍掉了肖蕊的手,强撑着站直身子。
经理双手背放,慢悠悠地走到队伍前面。视线从左往右扫了一遍,用低沉的语气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突然又怒发冲冠地说:“你们钣金设计就是这个精神面貌来迎接新的一天吗?你们看看那边的注塑设计,有哪个像你们这样的?开个会,打哈欠的打哈欠,弯腰驼背的弯腰驼背。你看看你们的设计进度和质量通报情况。”
闻言,科长把设计进度板移到经理跟前。看着眼前按日程进行得井井有条的项目,经理轻咳一声说:“设计进度没什么问题,质量通报也控制得很好。但是,身体不好的,实在不行就请假,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
经理又看了一眼队伍说:“你们继续。”
目送经理离开,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办公桌上,肖蕊眼疾手快地扶着我的胳膊。
终于会议结束了。
回到座位,我连续喝了两杯水。在我的认识和经验里,只要我呼吸不过来,喘得难受的时候,喝几杯水能换来一个舒服的深呼吸。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没有声音只有震动的是短信息。谁那么早?我掏出来一看,手机差点越过显示屏砸到飞哥的头上。还好身体恢复了点,我迅速反应过来,站起身接住手机。
我看了看惊吓过度而呆滞的飞哥以及瞪大双眼的肖蕊和其他不明所以的同事,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
又是余之光,昨晚才害我砸了自己的脸,今天是想要害我伤人吗?平常只有我吓人的份,可明显的我已经被他吓了两次了,还都不轻,这人就是我的克星。
“以后不要跑步上班。”
“要尽量避免发绀,发绀对心脏影响很大。”
“要是会睡过头就定个闹钟,定闹钟了还是睡过头,我可以督促你早起。”
......
接二连三的信息涌进来。
我心头有大大的疑问,他知道我跑步过来上班?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肖蕊她哥?可是肖蕊也没给她哥打电话来呢。难道他认识公司里的人?可是他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他我跑步上班啊?
突然耳边响起飞哥焦急的声音:“小年”
我抬头,愕然问:“怎么了?”
“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经理又来了,不要发呆了不然又该给我们上政治课了。”
我抬眼望向正对面20米外的门口,总经理正双手在身后交叉叠放着,慢悠悠的从注塑设计科那边往我们这边巡视。我连忙息屏,把手机放回抽屉,开始忙工作。
虽说完成设计的模具已下发加工,新模具还没下发到各人手上,但依然是不能放松的。模具并不是设计完成,下发加工就万事大吉了,通常模具组装的时候会发现零部件之间有干涉,这时就需要对模具进行修改。
模具组装过程中没有发现干涉,各项检查合格后,会安排模具上相应规格的冲床打样。打样后发现产品尺寸不合格,表面起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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