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凌晨的喜帖街上。
这天夜里,街道上停着辆宾士。
谈修南就撑着把黑伞倚在车旁,一只手插在袋里,头发被风吹有几分凌乱,身上的皮衣也因靠在车上沾了冰凉雨水。
夜色寂静,头顶着盏昏旧路灯,四下无人,他看着好像港台剧里等女友的男主。
刚打完麻雀的温慈恩,站在路边看了他好一会儿, 才迈步上前,抬高伞去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开口就是阴阳怪调:“我当是谁,原来是谈生,这冷雨夜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这做什么?”
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这不过才跟了两天。
雨水打在伞面上滴答作响,谈修南定定望着温慈恩静了霎,方说:“我在等你。”
闻言,温慈恩忽的发笑。
好一个我在等你。
本港万千靓女想嫁的谈生,凌晨站在冷雨夜中只为等女人。
她是不是该感动呢?
往后退了步,她又发笑一声。那声笑浮在冰冷的雨夜中,叫人听不出情绪,看谈修南的眼神好似在看笑话。
不再作声,转身就往她铺面去。
谈修南犹豫了下,抬脚跟上。
温慈恩没回头,但她知人跟在身后。
进了铺面,她便径直上二楼。
谈修南不是傻的。
温慈恩进铺面没去把门关了再上二楼,就是没打算赶他出去,至于为什么不赶他出去,他心里并不知。
外头雨势渐大,冰冷袭进铺子,本就在冷雨中站了半小时,身上自然是冷了。于是,谈修南靠到柜台前点了支烟驱寒。
烟快燃到头时,把原来那身紫色旗袍换下,着身白裙的温慈恩像是掐好了时间,扶着木梯缓缓下楼。
余光瞥到下来的温慈恩,谈修南默不作声将手中的烟摁熄在柜台面上的烟灰缸里,抬头时人已到他眼前。
“跟踪不够,还上门了?”
“阿慈,我担心你。”
“谈生你好痴情呀。”
不难听出嘲弄,谈修南只当听不出。“阿慈,给我个机会。”他好身子,“让我......补偿你过去那几年。”
这话他讲出来,温慈恩觉得好好笑。
跟在她屁股后面两天讲是担心她,如今上门讲要补偿她过去的那几年,怎么会不叫她觉得好笑。
只见她抬起手去扣那涂了鲜红色的美甲,眼尾上扬,语调是漫不经心,“不如讲我听听怎么补偿?”
如果换做第一日谈修南同她讲这番话,她是不会听他如何讲的,她只会无需思索的讲一句“不需要”。
可现在不同了。
她改想法了。
谈修南有点意外温慈恩会这番作答,扫了眼那破旧的木梯。
他斟酌着说:“浅水湾有套别墅,你搬去住,我给你张卡,随便你shopping,这铺面你愿意开就继续开,请人帮你上工,回头我再让阿宗选辆新车给你,至于温家——我也帮你回去,话事人你想当我也帮。”
又是别墅又是卡又是新车,更有温氏话事人,这补偿条件好诱人。
温慈恩不禁摇头发笑。
停住扣美甲动作,她抬眸,笑说:“条件好赞,听着就好心动,连温氏话事人都有,看来谈生诚意十足,要拒绝反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谈修南一时拿不定她意思,又补一句:“你的安全我也护,我会叫人跟着你。”
“或者,我送你去星岛。”
这补偿她要是应承,想要回温家,那两个姨太恐怕是不会如她愿,说不定会对她做什么,让她真死。他突然觉得要不送她去星岛也好,总比好过待在港岛,平日不敢出入各地方,只敢出现在旺角庙街一带。
这两年两房好不容易斗停。
怎会让大小姐出现打乱一切。
听谈修南提及护她安全问题,温慈恩清楚自己应承谈修南的条件,日后她不可能只窝在喜帖街,也不会平日只去旺角庙街深水埗这种市井地方。
落海那晚,她就知温家两个姨太不希望她还活着,这四年多来便不出现在有可能碰见她们的地方,只出现在那种市井地,过她的安稳日子。
可想回温家,那没死就藏不住了。
如今两房刚稳定,绝不可能允许她出现打破她们现状,更是不会允许她还活着,只有她死,她们才会觉得好。
无疑,谈修南确实有这个能力护她。
也只有他能护住她。
温家现在同他关系最近。
望着那张好靓的脸,温慈恩忽的产生一种想法,随即勾起一缕头发玩弄,把美艳的脸凑过去,笑得扰乱人心:“你好细心哦,这样一讲,我好担心有人要害我。”
谈修南喉咙艰涩滚动,“......你应承,我会叫人跟着你。”
“不如对外讲我是你女友。”
温慈恩收了笑,语气一下认真了,脸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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