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唐方荷显然慌了。
她并不想谈修南见到这样的她。
她向来是温柔懂事,有教养的乖女,可今日来闹这一出,完全失了教养,倒像是个枨鸡婆(泼妇)。
温慈恩不知唐方荷心中所想,只知她不想继续留在这,也不想同他们演接下来的戏码,实在无聊。
“唐小姐,有什么你不如直接问谈生好了,我得午休,就不陪你了。”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回了二楼房间。
谈修南跟阿宗前后进来,就只见唐方荷神情无措,双肩颤抖着站在大厅中间,周围是一片狼藉,而那片狼藉其中,有他前几日叫阿宗去伦敦按照温慈恩喜好拍下的几件古董花瓶。
都碎了,全在地上,一件不留。
阿宗扫了眼地上那些碎片,目光随后落在唐方荷身上,停留两秒,又用余光去看身侧的谈修南,很快反应叫几个菲佣收拾现扬。
他则到外头去点了支烟,望天叹气。
谁懂他在伦敦辛苦几日拍下的古董?
那几日光是在拍卖行里游走。
无人懂,他只知很快又得忙了。
大厅里菲佣忙着收拾一地狼藉。
谈修南走到窗边望向后院里开得正好的粉色月季,神情如常,仿佛大厅里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他越是这样,唐方荷越害怕。
好似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终于,她受不了上前,带着哭腔问谈修南:“你几时同她拍拖?是不是拿婚纱开始,还是更早?”
“Eslia。”
“体面点好吗?”
唐方荷眼泪彻底夺眶而出,哭腔愈发浓烈:“我不懂,我真不懂,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她,她只不过是开婚纱铺的,又只不过是......是生得靓......”
确实,那八婆好靓,身材好正。
比那些个明星港姐还要靓。
身上还有股她不知哪里来的高傲矜贵,明明出身那么普通。
“Eslia,我已经同你退婚了,你问再多也改变不了结果。”谈修南目光仍停留在那些粉色月季上,不愿去看唐方荷一眼。
不等唐方荷作答,他淡然继续:“今日我不同你计较,下次再找她麻烦,别怪我不念当年情。”
讲完,他抄兜转身离开,上了楼。
唐方荷愣愣盯着那个窗口,更多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花了她费心画好的精致妆容。
她心好痛。
像被刀割一般。
阿宗抽完烟进来,只见到谈修南快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唐方荷身上,多了丝同情,不禁叹气摇头。
这唐小姐还真是个痴情女。
可惜终究是比不过旧爱。
“唐小姐,回去吧。”阿宗上前。
唐方荷微微回神,偏头看向阿宗。
片刻,她颤声问阿宗:“......你告诉我,他们几时开始拍拖的,是同我拍拖时认识的还是几月前?”
阿宗无言。
他该怎么讲?
不过他也不知几时开始的,但可以肯定大佬没有同时拍拖。大佬不是那样的人。
见阿宗不出声,唐方荷伸手去抓他胳膊,泪水又一次滑落:“......阿宗,我问你,他们睡了没?”
“唐小姐......”阿宗想要抽手。
“没有睡对不对?”唐方荷抓得更紧了,“他都没有和我睡过,肯定也没有和那八婆睡,对,肯定没有......”
“唐小姐,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唐方荷突然松开阿宗,用力推他走开,抱头失控尖叫一声,大吼:“我们明明要结婚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今日唐小姐是彻底成了枨鸡婆。
阿宗和菲佣们都被吓到了。
后来唐方荷站在窗边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浅水湾,一路揸车到中环一家酒吧,避开深夜嘈杂喧哗的人群再次买醉。
傍晚时分,与人冲突。
还酒瓶打破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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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唐方荷去浅水湾大闹一事,不知怎就传到了唐太何淑贞耳里。之后一周,唐太不准唐方荷再出去,还用酒瓶打破人头一事讲二姨太教女无方,丢了唐家的脸面。
一次唐太跟另外几位太太打麻雀,随口提起这件事。
没多久,唐家二房千金浅水湾找茬前男友新女友这事,就在太太圈里传开了。
不过也只当饭后茶谈。
而那段时间,温慈恩跟谈修南也再没什么接触,只是中旬的时候在浅水湾一起食了个晚餐,也仅是晚餐。
又一天,傍晚时分。
温慈恩泡完澡,冲完凉从浴室出来,就有两个菲佣推着两排高定礼服过来,说是谈修南叫阿宗刚送过来的。
除了礼服,还有几套昂贵珠宝和十双高定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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