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dea,南哥来了。”
温慈恩降下车窗,凉凉夜风灌入车内,吹乱了她额前微卷碎发,她抬手拨弄到耳后,微眯起眸子看向豪宅门口处停的那辆红旗。
拢了拢头发,她推开车门下车。
兴许是今日风头出够,再见到谈修南那张棱角分明的靓脸时,温慈恩觉得顺眼多了。而且,谈修南一改往日她见的那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有型模样,换上了身纯黑休闲装。
别说,倒显得更靓仔了。
见温慈恩进屋,正与人通电话的谈修南立马收线,朝温慈恩走过去,询问她今日在轩尼娱乐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她。
温慈恩随口说没有。
往沙发上坐下,她便朝站一旁的菲佣招招手,随后散漫开腔:“宝姐,去冰柜取上次那瓶没喝完的路易十三。”
宝姐,是那位年长些的菲佣。
而酒,是谈修南上周叫人送来的,不止一瓶人头马路易十三,还有不少好酒,还是有些年份的。
只因那日阿蔡讲了温慈恩进舱房要了杯酒,谈修南便以为,现在的她钟意饮酒,就叫人从半山别墅酒柜里取一些送过来浅水湾。
不多时,宝姐取来了那瓶还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头马路易十三,还拿来了两个酒杯。自然一个是给谈修南的。
“宝姐,你们都去休息吧。”
“是小姐。”
驱散掉屋里的菲佣,温慈恩自顾自倾身往杯子里倒酒。
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闷了一大口,她方掀起眼皮看向在她旁边坐下的谈修南,语气轻描淡写:“谈生今晚怎么得闲来我这,若是有事可以告知陈泰宗,再由他转给我知就行了。”
言意之下,就是你可以不用来。
谈修南看了眼桌上那瓶还开着的路易十三,继而拿起另外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再往杯子倒上酒,他说:“阿慈,我只是想见见你。”
那话,好似是借了那杯酒才有勇气说出来的。但其实,他有犹豫过一下。
他确实是想见她。
这些日子他把自己行程排得很满,以为这样就不会时刻想起那张脸,可事实证明,根本没什么作用,她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做什么事都会间接想到她,甚至好几次想放下手上工作,直接过来见她。
终于,今日中午落地京城。
刚下机,接到阿宗电话谈及她,便再也忍不住,机扬都没出,又掉头回去,赶了最近一趟航班返港岛,放弃了一扬会议。
只是为了回去见她。
也是因为这样,后来谈修南买了架私人飞机,仅仅为了温慈恩。
温慈恩晃杯的手顿住,旋即挑眉,唇畔漾起一抹不明的笑:“见我?见我做什么?想同我拍拖?”
谈修南没说话了。
但这样在温慈恩眼里就是默认。
默认了他是想同她拍拖。
两口饮光杯中酒,温慈恩重重放下杯子,再看谈修南笑得有些讽刺:“你当我傻女?会同一个杀我的人再次拍拖,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阿慈,我没想杀你......”
谈修南讲话时握杯的手青筋暴起,有种要将那杯子捏爆的感觉。
温慈恩嗤笑:“你总讲你没想杀我,那98年那晚,你为什么把我往海里推,这就是你的不想杀我?我看见你同她们在一起了!”再次添酒,闷头饮尽,她又讲,“谈修南,你是不是想讲你是迫不得已的?”
那日落海,她几乎快沉入海时,见到了温二太与温三太,她们就同谈修南一起站在甲板上,眼睁睁看她沉下海。
不想杀她,这就是不想杀她?
如果不是阿水,她再也没有以后。
谈修南刚想点头说是,就被温慈恩打断——
“我以为那日单纯是一家人出海游玩,没想那根本就是一扬谋杀。我不明,我也从来没想争什么,她们为什么要看着我死,难道只是因为那些财产?”温慈恩哭了。
情绪早在那句“我只是想见见你”中爆发。
谈修南见不得她掉眼泪。
心痛地想伸手去给她擦拭,却被躲开。
温慈恩哽咽着:“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亏我爹地对你那么好,你竟也同她们一起,你娶了我不什么都有,为什么偏偏......偏偏要那般......”
她越讲,眼泪掉得更厉害,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
谈修南低下头:“对不住。”
温慈恩根本不听,抓起那瓶路易十三直接就往喉咙里灌,喝太急,有些酒液从她嘴角溢出,顺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不断滑落,弄湿了她棕色西装外套下的白衬衫,她却不管不顾。
谈修南看着温慈恩灌下不少,终是受不了地把他杯子中酒仰脖饮尽,然后放下杯子,伸手去抢过她手里那瓶酒,之后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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