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应声出去带上门。
房间里只有两人,方嘉雯盯着温老太好一会儿后,舀起药放到她嘴边,语气算温和说:“婆婆,你乖点张口。”
温老太又是微微偏头。
方嘉雯见她还是这样,只能把语气放更软哄她:“婆婆,这药不苦的,你看我都亲自喂你了,食点好不好?”
温老太还是不肯,嘴巴倒是蠕动了:“恩恩……恩恩……恩恩去哪了……”
又是恩恩。
恩恩,Medea。
终于,方嘉雯耐心顿无。
她一改往日对温老太温柔的模样,起身把整碗药放到温老太嘴边,掐着温老太下巴硬灌进去一半的药。
“死老太婆,我叫你食药啊!”
本就痴痴呆呆的温老太根本就应付不了,那些药几乎都从她嘴角流出来,把胸前那块布弄得更湿。
像是解了气。
方嘉雯把那碗药用力搁到一旁的柜子上,随后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干手。
“你知不知我现在好烦啊?”
她瞪着温老太,转而气笑:“我讲你听,有个女仔同Janisa长得像双生姊妹,我想你见了病都要好。”
温老太好像听懂了,有了点反应望她。
方嘉雯也觉得神奇,不禁好笑:“一讲到你的恩恩,你就有反应,那你要是见到那个Medea,怕不是真会好?”
温老太真的是听懂了一样,红了眼眶,嘴里又开始喃喃着“恩恩”。
“别叫了。”方嘉雯一听又烦,“我讲过她早死了,还有你那仔,都死五年了,你再怎么叫他们都不会回来!”
“恩恩……”温老太哭了。
“你爱叫叫吧,叫到死他们都不会回来!”方嘉雯烦到极致地出了温老太房间。
之后叫护工进去把药收了。
又下楼去同阔太们打麻雀。
-
铜锣湾一家冰室里。
打扮低调的陈敏签完那份合同,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还是久久不能移目光,眼里仍旧有不敢置信。
外界都传是谈修南被殡葬大王小女退的婚,如今看来谁被谁退还不一定。
偏偏退婚完,谈修南身边就出现个同Janisa模样无差的女人,也难怪那日慈善晚宴上会当众宣布她是轩尼娱乐负责人。
谈修南真是别太爱。
旧人不在,便找个替代品。
还这般愿意给她财权。
“温三太?”
“……嗯。”陈敏回神。
温慈恩笑着示意她把签好的合同给她。
陈敏把笔盖回去,然后把笔和合同一起递过去,随后端起桌上那杯冰奶茶喝。
放下杯子,她开口:“Medea,你真的同她模样无差,要不是你声音肤色还有脸上那颗痣,我真会以为是她活着。”
温慈恩大方一笑,“您从坐下就讲了好多次了,不瞒您,温二太见我也是这样。”
从两人在冰室见面起,陈敏第一反应真以为自己大白天见了鬼,后来几次交谈中都在提Janisa这个名,似乎真的很想要眼前人信自己讲的话没夸张。
陈敏轻叹:“Janisa是个乖女,任谁见了都钟意她,只可惜人不在了。”
温慈恩眼神微动,微笑继续保持。
都讲温三太比温二太会做人,如今看来还真是,人都死了,温三太都不忘在外人面前赞一赞大房的仔。也难怪他爹地会更钟意温三太多点。
年轻又靓身材好,嘴还甜。
何止男人钟意,女人也一样。
要不然只是个夜扬舞女,又怎会被她爹地看上娶为三姨太。
饮了口茶,温慈恩笑说:“听您这么讲,想必同Janisa感情不错吧?”
陈敏说:“她妈咪走得早,港岛没回归前我们一家住山顶,她平日最爱来我屋看书,我还记得她好钟意画画来着。”
“那一定画得不错吧?”温慈恩表现得很是感兴趣,“我之前开婚纱铺,画了不少草稿都一般,好在手巧。”
“你也会画画?”陈敏表情惊讶。
“是啊,可惜学艺不精。”
陈敏对她兴趣一下提高不少,便问:“你在哪读书?”
温慈恩拿出对方嘉雯的那套说辞:“没机会读,高中毕业就没读了。”
“哦。”陈敏露出可惜的神情。“我晚上还有事,下次有时间再同你聊。”
今晚,是她同儿女们的家宴。
看了眼时间,陈敏准备起身。
“好,回头轩尼这边准备好,我再与你联系。”温慈恩还是一贯的假笑。
送走了陈敏,温慈恩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也沉了几分。
低眸看着桌面上那份签好的合同,好半晌,她伸手翻到签名那页,用指腹去摩挲着“陈敏”那两个字,唇渐弯起。
哪只狗讲她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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