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修南本来下午有个会议的,他推了。
他不放心温慈恩单独一人去西九龙警署看方嘉雯那个疯女人,毕竟温慈恩回来不到半年时间就把她二房搞得乌烟瘴气。
到了西九龙警署门口,谈修南还是忍不住提出:“阿慈,我还是陪你进去吧?”
温慈恩坚持:“你在车上等我就行。”
有些话她想单独和方嘉雯聊。
谈修南默了下,点头:“那有事及时call我。”
温慈恩嗯了声,推开车门下车。
关上车门,站在西九龙警署门口望了数秒,她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踩着双黑色高跟鞋朝警署里面去。
没想到再次见到方嘉雯是在警署。
方嘉雯也没想到会在警署再见到她。
昔日的亲人现在只能隔着玻璃相望,而来人却不是为了探监。
温慈恩拿着听筒,却没有先开口。
方嘉雯本想等着温慈恩先开口,可最后耐心还是没有温慈恩足,只好冷冷发问:“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温慈恩勾勾唇:“你的笑话我早在温氏那天看完了。”
她指重新选举温氏话事人那天。
在那天,方嘉雯在她心里就已经是个笑话,也是那一天,她已经判定方嘉雯彻底输了。
方嘉雯戴着手铐的手攥紧了又松。
沉默片刻,她红了眼开口:“凭什么最后还是你如愿,你爹地就是偏心,家楽是男仔,按理讲话事人他来做最合适,你一个女仔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就算是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还是执着于温氏话事人的位置。
也还是觉得当初温郁嵘偏心。
温慈恩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姨仔好可怜。
她讥讽一笑:“你到现在还觉得是爹地偏心吗?”
“难道不是吗?他什么不偏心你们大房,就连浅水湾的豪宅位置,都是你们大房的位置好,三房在半山,只有我这个二房最差!”方嘉雯讲完,一行泪即刻落下。
听了方嘉雯这番话,温慈恩更觉好笑。
方家当年落魄,后来温太的父母亲都走了,只剩下方嘉雯一人,温太不忍心看方嘉雯一人在方家,出于善良,她把方嘉雯带回了温家。
一开始只想好姊妹一起做伴,没想方嘉雯经常出入在温郁嵘眼前,温郁嵘慢慢发现自己对方嘉雯产生情愫,一次夜谈,和温太讲了心里话。
就是因为太过善良,翌日下午茶,温太就和方嘉雯讲了温郁嵘对她有点心思,问她愿不愿意和温郁嵘相处,将来嫁进来做二房,和自己一起照顾温郁嵘。
方嘉雯闻言是欣喜,后来是欣然应承。
后来长大些的温慈恩,某天下学就到温太房间问她为什么要大方和自己的妹妹分享丈夫。
她上学和同学一起玩时,同学同她讲那些二妈三妈都好坏的,整日只知争宠,还会害人。
出于好奇担心,她才会回家问温太。
温太却讲:“恩恩,我只有你姨仔一个亲人了,我怕她将来遇人不淑,你爹爹人好好,由他来照顾你姨仔,我会更放心。”
那时方嘉雯对温慈恩也好,温慈恩听了温太的话,觉得自己想多了,那是自己的姨仔,又是妈咪的阿妹,又怎么会是同学讲的那种恶毒二妈呢?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二妈还真是恶毒。
过去那些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从过去中抽离,温慈恩望着方嘉雯的眼神万分复杂:“你知不知我从没想过要做话事人?我好多次都同爹地讲过将来让家楽来?”
不等方嘉雯回答。
她继续:“你知为什么浅水湾你位置会不比我妈咪的好吗?是因为妈咪讲你怕潮,爹地才会选择偏一点的位置给你,他原本是想给你选择靠海的。好多你以为我妈咪针对你的事情,都是我妈咪考虑到你各方面做出的决定,可到头来在你眼里我妈咪和爹地就是对你不好。”
“够了,你少讲这些!”方嘉雯破防了。
她不信,才不信那些话。
什么都是为了她好,明明就是不希望她好。
温慈恩真觉得方嘉雯没救,她微仰头憋回眼里的泪水,再次看向方嘉雯没了一点笑容:“我现在发觉我妈咪当初真多管闲事,她要是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死,我们这个家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
破碎得只剩下他和嫲嫲。
再也不会有家好月圆。
“我今日来只想问你一句,你对过去做的事情有没有后悔过?”温慈恩不想废话,直接挑明这次来的目的。
方嘉雯看着她,含泪嗤笑。
有没有后悔过吗?
短暂的思考,她阴郁一笑:“没有,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你妈咪就是该死,我最讨厌她那副全天下我最善良的模样,凭什么我的生活需要靠她的善良来施舍,她死的不冤枉!”
越是想到过去被施舍的富裕生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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