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高一七班,哦不,现在应该是高二七班的教室里,正稀稀拉拉地响起学生们有气无力的早读——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放松休整,大家都还没有从暑假的吃喝玩乐状态中缓过神来,甚至有几个同学已经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我旁边的祝见胜作为喜欢偷懒的天赋型选手,睡觉的大军里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的,只不过,他打瞌睡的姿势更加精妙,双手死死地抓住书本立在自己面前,旁边是高高堆起的两摞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规避了老师的检查。
要不怎么说祝见胜聪明呢,他虽然喜欢搞小动作,但都不会让老师抓住。
但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大家熬的夜我是一晚上都没少熬,生物钟早就被暑假的“一点睡十一点起”给污染了,现在也是时不时地点个头,嘴里无意识地念着课本上《陈情表》的内容。
说起来,我和这《陈情表》的作者李密,小时候的身体状况倒是有几分相似——咱俩小时候都是屁事多,大病小病的生个不停。
吾少时也多病。
不过,没李密那么夸张,我只是一个月偶尔来几次厌食,感冒,发烧而已,此外,还有一些低血糖的症状……总之,不像是一个健康的小孩儿。
于是乎,我妈刘惠淑就把我送去了业余武术训练班——倒不是那种全封闭式的武术学校,而是类似于补习班的模式,一星期去个六七次,目的也不是我学个什么名堂出来,而是强身健体。
毕竟时不时地来个厌食发烧的,虽然不是大病,但也能够让家长头疼了。
这么一学,就是好几年,强身健体的效果自然是达到了,生病的频率明显下降,而且,大大小小的武术比赛也参加了不少,倒是“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地学习了一项特长。
虽然这个特长平常没有什么表演机会就是了。
……
读了一会儿,见台上的语文老师——梁栋老师已经开始玩起消消乐,我便把手上的语文书给偷偷换成了数学练习册,开始偷偷做起今天可能布置的家庭作业来。
一边做,我还一边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到底是哪位大哥说出来“早读有利于记忆”这样的鬼话?我都快困死了,有点意识都用在和老师斗智斗勇上了,鬼才记得我读了什么呢!
早上还得是做做数学物理题,而且不能做太难的题目,这样带点思考又不花心思的学习,才是早晨最适合做的。
嗯,没问题。
我这样说服了自己,遂放心地做起数学题来。
只不过,刚做完第一道点到直线的距离题目,我就感觉身边忽然变得凉飕飕的,颇有怪异——现在可是九月份的大热天,暑气还未完全褪去,即便教室里有风扇和空调“乌拉乌拉”地吹,但也跟没有没什么区别,怎么忽然变凉快了?
我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梁,他还一脸慵懒地靠在桌上玩开心消消乐呢,老师没下来啊,那就好……
确认“安全”后,我松了口气,埋下头继续做起数学题来,第二题也简单,点到直线公式的逆向运用,看我直接给它“秒了”!
正兴冲冲地动笔呢,后背却忽然被戳了一下,我的笔一顿,旋即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向后排的陶依岚,却看见了这姐们儿正一脸憋笑地看着自己。
陶依岚一笑,那我可就生死难料。
霎时间,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凉意顿时涌上心头,传遍全身!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看向在陶依岚座位前面半个身位,正站在我旁边的……苏晚晴。
她的装束依然很简单,白T恤和修身牛仔裤,但依旧能够让人眼前一亮,不过,我可没心思关注我姐今天的穿搭,我只注意到了她那双清冷眸子下隐藏着的杀气。
“呼——”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从鼻子里吐出来,生生忍住了叫出一声“姐”的冲动,在陶依岚快要绷不住的注视下僵硬地转过身,却发现苏晚晴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数学练习册上。
下一秒,练习册便被她给合上了。
没有多看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苏晚晴的手指敲了敲我垫在书桌上的语文课本,刹那间,我便回想起了上学期苏晚晴接我去学校时,对我的叮嘱。
她让我好好学语文,还特地点出了我在语文课上做其他科目的作业的事情,我当时还一口否认,没想到,今天就被她给抓了个现行。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点点头,接着便翻开了语文课本,同时一边观察着苏晚晴的表情。
幸好,苏晚晴并没有要把我的练习册收走,或者把我叫出去谈话的意思,只是看我打开了语文课本,便绕过讲台,冲着还在玩消消乐的老梁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没有和老梁打小报告,也没有出声训斥学生。
见此,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同时也有些庆幸——我姐虽然对我严厉,性子也高冷,但在学校还是蛮照顾我的,也幸好是我姐把我抓住了,要是换班主任,或者其他班的其他老师,那我可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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