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可真是知识广博啊。”然后问:“他是怎么看懂这些书的啊。”翠青指了指一本绿皮面地厚厚的书说:“你看到那本书了没有,以前他看那些文言文的书,看不懂就翻着那本书查。”翠青问:“那是一本什么书?”翠美说:“《辞源》。”然后又说:“前几年他跟他父母一块住的时候,每年到了冬天没事干了,就把那《大学》《中庸》《论语》《易经》《诗经》,还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等,用旧挂历的背面给抄了下来,然后贴在了他房间的墙上每天回来就站在那里读上几遍。”翠青说:“他可真是刻苦啊。”然后又问:“他父母支持他吗?”翠美说:“不支持,特别是他爹,看他闷在房间里不出门,整日就知道看书抄书,家里的事情什么也不管,就气得把他贴在墙上的那些旧挂历,全给撕下来填到锅灶里去烧了。气的伟刚跟他爹吵了一架,后来他又找来了旧挂历抄了一遍贴在了墙上。就这样,他爹给他撕了几遍,他就抄了几遍。这件事虽是坏事,确变成了好事,这样更加深了那些知识地印像,使他的知识功底变得更牢靠稳固。”翠青说:“不过还好。他爹没有把他的书给烧了。”翠美笑着说:“他爹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知道那些书可不是一个钱买的。后来我们结了婚,伟刚就把这些书搬了这里来了。”
翠青问:“你们结婚了,生活着还好吧?”翠美说:“我跟伟刚的感情肯定是很牢固的,就是我们刚搬过来的时候,他爹总是带着他弟弟伟盛来闹。”翠青问:“你们都分开住了,他还闹什么?”翠美叹了一口气说:“前几年他们不是盖了一处新房子嘛,拉了一些饥荒,那些债主到伟刚爹那里去要钱,他没有钱就来向我们要。”翠青问:“那哪处房子是给你们盖的?”翠美说:“不是。我和伟刚的婚事,他们本来不同意,怎么可能把那房子给我们呢。那是给他弟弟娶媳妇用的。”翠青说:“那那处房子既然给了他弟弟,拉下的饥荒应该由他弟弟去还啊。”翠美说:“我当时就是这么跟他爹说的,他爹不但不听,还带着伟盛来给我们砸门,把我们院门的门关子都砸折了。那一天伟刚正好去上班了没在家,等他回来我把这事情跟他说了,他就去找他爹理论吵了一架,直到吵到说了绝情话,要断绝父子关系,从此至老死不相往来。”
翠青问:“那现在伟刚还去看他父母吗?”翠美说:“那能不去呢,他们终归是他的亲生父母,当时吵架气头上说得绝情话,怎么能算数呢。”翠青说:“那你可跟着受苦了。”翠美说:“没办法呀,谁让我爱伟刚呢,只要你选择了爱情,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你说干什么事情能不付出代价呢?”翠青笑着说:“你还挺看得开。”翠美也笑着说:“要不能怎样?”翠青问:“我听说,你家伟刚在家里学习,还受到了一些社会上的压力?”翠美说:“是,他爹不但是因为他待在家里不干活,才给他烧那些旧挂历的,也是受不了村里人的嘲讽,才那个样子的。”翠青说:“我听说,咱们村里的支书老婆也来找过你家伟刚?”翠美笑着说:“是,她去找到伟刚说了好多用不着的。伟刚当时说:‘你自己看看你活成个么样子了,还有脸说别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愚蠢透顶。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像你这样行尸走肉的人,即是活上一百年,跟活了一年、一天、一分、一秒有什么区别。要是我活成你那个样子,现在还不如找一把刀抹脖子死了算了呢?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的废物。”支书老婆说:‘你说得话我听不懂。’刘伟刚说:‘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对牛弹琴,对驴唱戏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到我家里来了,以免浪费我的口舌。’支书老婆说:‘我这是跟你父母关系挺好的才来劝你的,看你还不知道好歹了。’伟刚说:‘就是因为你跟我父母关系挺好的,才跟你在这里讲道理,若是换了别人看我怎么骂他。’支书老婆到了最后,被伟刚数落地低着头红着脸,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手里不停地拿着一串钥匙拨弄着。到了最后默不作声的起身走了。伟刚的娘把她送走了,回来又数落了伟刚一顿。”翠青笑着说:“有些人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然后又问:“她以后还到刘伟刚父母那里去吗?”翠美说:“去,她那种人呗。从不记仇。况且她是跟伟刚闹矛盾,又不是跟他父母闹矛盾。”翠青笑了笑没再说话。翠美说:“算了,不说他们了,你们喝水吃花生啊。”然后又看了一眼彩峰说:“彩峰你别光坐着听我们说,你自己喝水吃花生。”彩峰说:“不用客气,我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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