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尖叫和悲鸣,不断有黑气从他身上溢散出来。
“啊——不!不可能——”
血杉老人聚起的灵力瞬间消散,趁此机会,炎星长剑翻飞,和张云飞手中的暗金方印同时挥出,一金一银两道光芒闪过,头骨珠链应声而断。
不知何时,北陵城中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人们走了出来。围在本是城主府的废墟边,远远看着。
有那妇人哭得不能自已,浑身瘫软,全靠身旁男子的搀扶才没软倒在地。
紧捂双唇,从指缝间泄出丝丝哭腔,隐约能听见个“月”字。
血杉老人浑身黑气溢散,双目早已无法视物,却仍是大叫,“张云飞,你护不住他们的,护不住!逆魂神鼎大阵已设,老夫只要——”
铮——
长剑感应到主人的动作,不断发出轻吟,炎星浑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上,寒光四溢,照亮整片夜空。
“第六式,裂风。”
平地风起,裹挟着万千剑意袭向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血杉老人。
劲风与灵火相融,织成天罗地网,将感应到死亡威胁的血杉老人牢牢包裹。
“小、小——筑——基!”
抽空最后一丝灵力,直到血杉老人的神识逐渐消散,炎星才放松下来,瘫软在地。
长剑随意地横在身上,抬起酸软的双手竟是做了个拱手礼,说出血杉老人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记住,我是,奇门道,炎星。”
张云飞像是所有力气都随着血杉老人的死去而抽空,双腿一软,跪在炎星面前。
原本闭着双眼的人歪了歪头,右眼掀了条缝。仍躺在地上,只将长剑收回自动来到身边的剑鞘内,腾出手来向外一挥,“张城主,跪错人了。”
北陵城中所有民众正沉默地看着废墟中的人影。
他们没有灵根,没有修为,但方才三人的对话如雷震天,响彻云霄。
张云飞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根本不敢抬头,只跪在炎星身前,闭目高声道:
“张云飞,携张家四十一口,认罪。一罪,纵容张家次子张先,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二罪,纵容张家与血杉老人,谋害修士性命,并于南陵山中圈养妖兽;三罪——”
深吸口气,张云飞的声音逐渐颤抖,暗哑之音随着夜风响起,“三罪,默许血杉老人,抓捕城中带灵根者,刘根、南飞飞、罗霞、罗达……李月,共,三十六人。”
“血杉老人,一罪,布下邪阵逆魂神鼎;二罪,与张家同流合污;三罪,投毒伊敏娘,胁迫城主张云飞。我说的,可对?”
听到伊敏娘的名字时,张云飞紧咬下唇,克制着不呜咽出声。
人群中,哭声不知何时低了下去,没有议论声,没有脚步声,如石像般静默地站着,听着扬中二人细数罪状。
天边日光微亮,渐渐覆盖在血杉老人的尸体上。
原本消失在他体内的冤魂纷纷飘了出来,面向日光而立。
冤魂停止了悲鸣。
金光落下,冤魂表情变化,露出享受的微笑。接着,齐齐弯腰,对着炎星俯身拜下,行一大礼。
最后,向人群中的亲友挥手告别,在日光渐明时消失。
炎星只觉今日的阳光较以往更加烈了,伴随难得的灼烫感,经脉阵阵抽痛,挥霍一空的灵力开始缓慢恢复。
睁开双眼勉强坐起身,炎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边活跃浓烈的灵气,望着冤魂消散的方向,平静开口,“等此间事了,我自会押送你上天罗城去。”
张云飞像是等来了宣判,紧绷的后背泄了力道,整个人匍匐在地,痛哭出声。
“小牧,快来扶一把,没力气了……没给我退房吧,我可是付过灵石的!”
仙客居的掌柜和小二慌里慌张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无视旁边哭得抽搐的人,一人一边将炎星扶了起来。
“嘶——慢点慢点,腿麻了。”
人群自发的向两边退去,为他们让开一条路,直通仙客居。
一日后,小牧轻柔地敲响炎星房门。
“恩人,使者到了,正在二楼雅间等候。”
吱呀。
房门打开,露出炎星无奈的脸,“都说了喊我名字就好,恩人什么的太奇怪了。”
“不敢,恩人不计较我当日的言行已是宽容大量,更何况您还帮我们北陵城中除了一害……”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炎星逃也似的加快脚步,“去跟厨房说,上一壶雪晶果汁和肉脯。”
将人打发走,炎星进入包厢前特地理了理衣襟,双手在身上四处摸索,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双手平举正要推门,大门突然从内打开。
“还不进来。”徐逸卿皱眉,这小家伙站在门口磨磨蹭蹭不知做些什么。
“大师兄。”炎星讨好地笑笑,跟在徐逸卿身后进入雅间。见到屋内坐着的两人,炎星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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