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贞这边虽然打了一场胜仗,但京畿一带,却是难求一胜。
金军如蝗虫过境,攻破城池后,立刻烧杀抢掠,掳走财富、粮食、人口,然后大肆破坏一通,立刻又奔赴下一地。
京畿的村镇都遭到了大规模的洗劫,一些百姓无奈之下只得携带粮食和财产躲进山林当中避免兵祸,等金军离去之后再回来重建家园。
也有少数城池坚守了下来,没被攻破,多是因为文武同心,坚决守城,而且城内士绅也知道一旦城破将必死无疑,便拿出家中大量银钱与粮食来犒劳守军,并发动民壮帮助守军守城。
万众一心之下,再加上城池坚固,金军攻打一阵不见效果,便匆匆撤军离开。
对于金军来说,一座城池并不重要,像这样的城池多的是,没必要挑着硬骨头来啃。
隆德帝的脸色难看得要命,金军这才入境多久,便造成了如此之大的破坏,未来要重建,不知需要花费多少财力、人力、时间!
金军抢到东西之后,便命一部押送到据点去,大部队继续攻城拔寨烧杀抢掠。
金国皇帝天赐帝御驾亲征,兵锋所指,简直已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我大炎连一支能与金军碰一碰的军队都没有了吗?万里中原,连可战之兵都无!”隆德帝怒不可遏,看着一条条坏到不能再坏的奏报,几欲吐血。
兵部尚书唐新贵道:“陛下,勤王令已发往各地,届时各路大军开入京畿,金人必然退却。我等如今,只能坚守城池,不可与金人浪战!”
隆德帝狠狠瞪了这位兵部尚书一眼,恨声说道:“朕不知道吗?朕只是觉得,我堂堂天朝上国,却被一群蛮夷逼得龟缩不出,实在丢脸!有愧历朝先帝!”
唐新贵的老脸一下通红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道:“唉,若是秦总兵在就好,他能趁此机会从飞岛出兵袭扰金国境内!如此,便使胡虏不敢全力攻我大炎。”
这话一出之后,众大臣都不由微微把头垂了下来。
哪怕是与朱天问同一党派的,这个时候都不敢为朱天问辩驳半句!
朱天问堂堂辽远督师,有洞察金军动向之责任,然而,金军自铁门关破关而入,他却毫不知情!甚至,大股金军部队绕过辽远关城直逼京畿,他也未曾做出任何阻拦,实在是严重的失职。
“陛下,朱督师已火速率兵进入京畿勤王,不日将至我上京城下。可见,朱督师还是一心向圣啊!”太傅左权倾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朱天问可是当朝一品,又督师辽远,可谓位高权重,若损失掉这样一员政治同盟,打击可是相当大的。
隆德帝只冷冷瞥了左权倾一眼,道:“待朱天问入京了之后再说吧。”
太子这个时候冷不丁提了一嘴道:“唉,三弟孤身守镇北,也不知能否挡住胡虏的铁蹄?当初三弟做事果真还是冲动了啊……”
杨文辅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三殿下当时,确实操之过急了,应该等我大炎做好准备之后,再与金人翻脸才好!”
左相孙岩便冷冷地说道:“难道就任由金人骑在我大炎的脑袋上拉屎屙尿?尔等食君之禄,却要冷眼旁观看圣君为胡虏所欺?”
太子一派的官员也都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叹息起来,言说赵元贞不该冲动,眼下大炎才遭此厄难!但他们说话也很有艺术,虽是甩锅给赵元贞,却也口口声声关心着这位三皇子的安危,希望他在镇北不要有危险。
隆德帝想起镇北将面临两万金军的兵锋,也是不由头疼欲裂。
若是赵元贞死在镇北,那他便少了一个儿子……而且,镇北一旦沦陷,那局势将会糜烂,金军撤走之后,流贼怕是会趁势而入,引起更大的乱局!
“臣觉得三殿下那边,不必担心,他既豪言代君守土,便证明有一定的底气。”
“说不定,到了最后,三殿下会给臣等和陛下一个惊喜呢?”
上京府尹杨之翰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是正三品官,也参加了今日的廷议。
二皇子这时才装模作样地道:“我与老三自幼关系便好,他很是有些聪明才智,但仅靠那些小聪明便想挡住金人铁蹄,却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杨之翰便对着二皇子拱手道:“若三殿下败了,臣请二殿下代君守土!赵家子孙,当如三殿下一般,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豪气。”
二皇子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昂首对着隆德帝便道:“父皇,儿臣请父皇赐予兵权,愿为我大炎效死!”
他这话说得很是豪气,但他很清楚,隆德帝可不会给他什么兵权。
如今上京城内,十万守军,那是绝对不可能动的。
地方军权,想要染指,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隆德帝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冷冷道:“老二不要添乱!你有此雄心是好,但还是多想想,如何尽早逼走金人,让我大炎子民少遭些磨难。”
二皇子叹道:“儿臣也只是担忧三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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