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娣十四岁,李家过来娶亲了,被许家父母挡了回去。
如今姑娘十六,李家再次登门。对未来亲家,许粮多只坐着不说话。
赵氏好赔笑道:“我们家丫头虽然已经十六了,但也要冬月才及笄,现在还是早了些吧。”
许娣未来婆婆——陈氏,站起来拉住对方的手,说:“妹子,我们两家的婚事是姑奶奶在世的时候定的,本来就是给我们做童养媳的。许娣刚出生我们就抱回家了,都养到了五岁,你们又说舍不得孩子。我俩二话没说,就给送了回来。你看谁家孩子五岁了还能要回去的?”
“是,我们当然知道姐姐心善。”赵氏点点头,随后又为难道,“只是我家这丫头,从小不在身边长大,她爹一直觉得亏欠了她,所以一直惯着,都还没教她怎么做媳妇……”
“什么教没教好的?”陈氏打断她的话,抢着说,“她到我们家就是当女儿养!我们家看媳妇都是和女儿一样的。在这儿怎么样,到我们老李家还是一样!”
许粮多叹了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让自家没教好的姑娘,去霍霍冒哥儿啊。”
“咱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可见外了。”陈氏拍拍胸脯,“弟弟请放一万个心,我怎么对自家女儿的,就怎么对许娣!”
陈氏的丈夫李岁道:“是啊,大兄弟。这么多年了,也该让丫头回家了。”
许粮多站起来说:“哥嫂请放心,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把女儿教好!这都是一家人,迟早丫头都是要过去的。到了冬月绝对让丫头过门,保证来年就让哥嫂带上孙子!”
李岁夫妻也没再说什么了,陈氏道:“也是,都一家人,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只是这会可要说好了啊,可千万不能再反悔了。”
许氏夫妇连连答应。
农家人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寒暄一番,李岁夫妇没留下吃饭,就回去干活了。
待二人离开后,赵氏忧心忡忡:“怎么办呀,当家的?这李家人每次过来,话说的好听,但一句彩礼都不提,当初也就给了二两银子,现在谁家二两银子能讨到个媳妇?!”
“那怎么办?这不是娘定的嘛?”许粮多说。
“就不能毁了吗?”赵氏埋怨道,“你倒是讲良心,那他们呢?说是养了丫头到五岁,但是你也知道他们怎么养的?没死都是丫头命大。而且他家李冒也不是什么好的,懒得要命,以后不是苦了我们家丫头?”
“要不我们先访着,要是有合适的,毁就毁了吧。”许粮多喝了口水,盘算着,“咱不替自己想,也要为孩子们想想。”
赵氏垂泪:“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陈氏,在回去路上不停发牢骚:“他们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当初说的好好的,还收了彩礼!现在怎么就不让人过门呢?”
“算了算了,现在娶媳妇都要四两银子一头牛。要不是爹有先见之明,说服了姑奶奶,哪能二两银子讨个媳妇?”李岁安慰道。
“就是!都说好了的。”她转念一想,不对,“这许家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这……不能吧。”李岁磕磕巴巴,“大弟可老实本分了,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陈氏没听李岁的话,想明白的她瞬间炸了:“还说舍不得女儿?放她娘的屁!舍不得当初还送人?就许娣这条件,除了我们家还有谁能看得上?就这条件还想加钱?!有那么多钱,我不如给我儿子讨一个好一点的老婆!”
“行了,行了。小声点吧。这还是在人家地盘上呢?收敛点。”李岁制止道,“都是亲戚,冬月就冬月吧,我们也不差这么个人干活。”
“怎么不差了?这本来就是我家人!他们夫妻俩这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家冒哥儿也是倒了霉,摊上这么个丈人。”陈氏继续说,“他家许娣有多能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就是想把丫头放家里干活,这要是嫁出去了,可没人给她干活了!还说什么冬月再过门,那时候都没啥活了,我要她来干嘛?要饭吃的时候往我家送,能干活了又要回去。好处都给他们家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哼,等着。老娘偏不如他的意!”
李岁无语了,心想:当时你不是嫌许娣太小吃的太多?我都拒绝人家了,你又亲自给人送了回去,还给我骂了一顿。不然现在哪来这么多事!
许娣回家见父母脸色不好,这时候上前肯定挨骂,于是悄悄溜到了隔壁。
隔壁许绍说正在给小伙伴们讲“茶馆风云”,小朋友们满脸期待,想着一定要亲自去听一听。到逢集时“南岗少侠”们整装待发,想都坐一个牛车,不跟无聊的大人一起,却被无聊的大人无情拒绝,并赏了一人一个脑蹦。
许绍的父母听到“南岗少侠”时,哈哈大笑,问谁取的这么难听的名字。许绍气得眼睛都红了,直到娘亲拿出了麻饼才哄好。
集市很大,人很多,“少侠”们都分散在了不同地方。没有伙伴的少侠怂怂的,不敢轻举妄动。
许粮多也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出门了,许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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